了挑眉,然后微微一笑。
这两个小动作杀伤性极强,有点轻佻的意味,配上他这张无可挑剔的脸,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受不了,薛姨妈和李婶娘有点感慨,暗道自己要是早生三十年,拼了命的也得往他身上贴。
看着俊逸尊贵到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情郎,鸳鸯心里小鹿乱撞,咬了咬樱唇,羞羞答答,不由得红了俏脸。
贾母察觉到了鸳鸯的异样,有些气恼,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眉目传情,想这种好事呢,早知道就不把她给这个小鳖孙了,还不如留给自己的宝玉。
“你来有什么事?”
“老太太,我刚才在坤宁宫遇到大姐姐了,皇后娘娘问我...”
贾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贾母给打断了,只见她犹如回光返照的病人,两只老眼直冒精光,急切道:“你姐姐可还好?皇后娘娘怎么说?”
难道这小鳖孙回心转意,终于意识到都是一家人,愿意出手相助了?
贾瑜面无表情,说道:“皇后娘娘问我,王氏是不是身体不大好?”
贾母:“......”
不用贾母问,贾瑜继续说道:“我说确有其事,她老人家说她知道了。”
贾母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老脸由潮红瞬间变成惨白,颤抖着嘴唇,指着贾瑜说不出话来,她这副样子把众人吓得够呛,李纨连忙上前轻拍她的后背。
完了,贵妃、皇贵妃、皇后娘娘之位,彻底飞了,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
“小鳖...瑜哥儿,你湖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是不是疯了!”
贾瑜叹道:“老太太,我还是那句话,大姐姐不做贵妃或者皇贵妃,远比做了要好,况且我求不求情,皆改变不了什么,她能不能如愿以偿,全凭圣心,还有,她亲大伯犯了该死的罪过,她生母七出犯了三出,您觉得她还能有机会?再者,皇后娘娘既然问了,说明她老人家心知肚明,早有此意,我还能撒谎不成?撒谎有用吗?您说我见不得人好也好,说我不顾亲情见死不救也罢,我都问心无愧。”
这个老太婆想这些真是快想疯了,跟她说再多的道理都没有用,就像是对牛弹琴,也不知道她这好几十年是怎么活的,难不成人真的是越老越湖涂?
“宝玉,你不是傻子,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接下来这段话,就当作是我在威胁你吧,如果你对林妹妹她们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哪怕是再说出一句不该说的话,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的保持距离,否则,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她们都是我贾瑜的女人,谁要是敢动她们一根汗毛,我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上次出言不逊,挑逗琴儿,我没有跟你计较,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再有下次,你看我会不会清理门户,勿谓言之不预。”
贾母一拍软榻,大怒道:“瑜哥儿,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是敢对宝玉出手,老婆子我绝不善罢甘休!”
贾瑜澹澹道:“老太太,请您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对他以后的妻妾出言不逊,甚至是图谋不轨,您会怎么做?我这次奉旨南下平倭,他数次想往宁国府里钻,他想干什么,您不知道?您老们心自问,这他妈的是人该干的事?看在您和老爷的面子上,我不追究,但这是最后一次,我马上就要去收复安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既然今天已经撕破脸皮,那我想劝告您老,接下来看好这个不知羞耻的混账玩意,他要是再敢像上次那样,骚扰我的妻妾和贴身丫鬟们,我会让看家的亲兵直接挑断他的脚筋,让他断子绝孙,您老若是觉得我是在仗势欺人,作威作福,大可拿着诰命金册,去宫里告我的状,我倒是想看看,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口口声声说是兄弟,却在惦记,垂涎兄弟的女人,我在江南杀了两万多倭寇,人头滚滚,血流漂杵,不差一个他,真要把我给惹急了,您看我能干出什么事来,卑贱竖子得寸进尺,欺我手中刀剑不利乎?”
贾母气急败坏,厉声道:“左右你现在也起来了,哪个都管不了你,这个家随你折腾,反正是你们姓贾的家,但你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动宝玉一下,不然老婆子我跟你没完!”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给您老指条明路,您现在可以去宫里参我不守孝道,威胁您,指责您,我全都接着,宝玉,我跟你说的你记住了吗!?”
贾宝玉瑟瑟发抖,见贾瑜死死的盯着自己,颤声道:“记...记下了。”
贾瑜看向怒目而视的贾母,一字一句的说道:“老太太,我贾瑜以前是欠您些人情,不过我早就还完了,上次若不是我求情,荣国府说不定就会被除爵,您和宝玉还能坐在这里安享荣华富贵?对您,对宝玉,对荣国府,我仁至义尽,我知道您因为赖家和那个蠢妇,还有元春的事而恨我,随您怎么想,我不解释,也不在乎,大家以后相安无事最好,否则就分宗。”
贾瑜是族长,他要是坚持分宗,把荣国府从贾家在京八房中踢出去,那他们以后的日子绝对会不好过,失去长房的庇护扶持,二房会举步维艰,如履薄冰,甚至还会彻底沦为天下的笑柄。
说到底,荣国府现在一个能扛事的都没有,贾琮还不行,贾兰更不行,其他都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无用之人,真到了抄家那一天,他们除了战战兢兢,哭哭啼啼,没有任何办法。
“二弟,都是一家...”
见他看过来,王熙凤立刻住口,贾瑜最后说道:“以后您这地儿我不会再来,反正您也厌恶我,就这样吧。”
说完,贾瑜一甩袖子就走了,贾母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宝玉,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去找林丫头她们了,这人面善心冷,翻脸不认人啊。”
出了荣禧堂,贾瑜长舒了一口气,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对这个老太婆和大脸宝长篇大论了,该说的话全都说了,再有下次,直接请律法,请族法。
......
探春院。
“姑娘!瑜大老爷来了!”
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侍书和翠墨见贾瑜负手信步而来,顿时热泪盈眶,双双跪了下来,哭拜道:“瑜大老爷,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姑娘罢!”
安慰两句,贾瑜来到会客厅,珠帘响动,满面悲戚的探春从卧房里走出来,见他一脸笑意,轻轻唤了一声“哥哥”,两行清泪顿时流了下来。
贾瑜走上前,从袖兜里取出手帕,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安慰道:“没事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之前说过,在这件事上,你不同意,天底下哪个都强迫不了你,做狗屁的番邦王妃,真要让你远赴数千里之外,到死都见不到一面,我绝不同意,妹妹,请原谅我的自私和强势,你这辈子就留在我和你林嫂子她们身边,我只想看着你从青丝到白发,从年少到衰老,我们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将来到了天上,还守在一起。”
探春一把抱住他,身子一抽一抽的开始哭,贾瑜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终归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在内宅里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面对这种前途未卜,生死不明的人生大事,她又能有什么主意呢?又能有什么魄力呢?
哪个女子不需要男子的庇护。
哭了一会儿,探春突然一把推开他,泪流满面道:“你为什么要姓贾啊!你为什么是我哥哥啊!我为什么这辈子只能做你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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