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瑜在纳薛宝钗为良妾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为薛蟠这个混世魔王持续擦屁股的准备了,他之前曾数次有言,只要他不犯该死的罪过,比如说像上次那样,指使家奴打死冯渊,其他事看在自己爱妾的面子上,都会尽力替他摆平。
总而言之,薛蟠这个人要比贾宝玉强上十倍不止,至少他对朋友康慨仗义,对家人真心实意,没有坏到无可救药,所以贾瑜也不能将其一棍子打死。
......
一个时辰前。
就在贾瑜对芳官出手,一枝梨花压海棠的时候,薛蟠也对蒋玉涵出手了。
正如同晋王陈佑所言,这个小旦生的极好,正合薛蟠的胃口,这个时代很多男子不分男女,都能下得去嘴,贾珍、贾琏、贾蓉、贾蔷皆是如此,薛蟠身在这只大染缸,自然难免独善其身。
这其中的代表人物还是要数贾宝玉,这人不看性别,只看脸,初次见面便对贾瑜起了和贾珍一样的心思,因为他的脸是举世公认的,景文帝和许皇后都说过他生的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水溶更是赞他为“国朝第一美男”,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没有丝毫感情。
贾宝玉重伤垂死的消息很快便传到秦钟和蒋玉涵的耳朵里,二人没有犹豫,立刻登门吊唁...登门慰问,正巧在荣国府大门口遇上外出找乐子的薛蟠。
薛蟠看到柔柔弱弱,肤白貌美的秦钟和蒋玉涵,眼睛瞬间就直了,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涎水,热情的邀请他们出去喝酒,说是要结识一番。
秦蒋二人没有拒绝,提出先进去看望看望贾宝玉,薛蟠自无不可,欣然同意,表示会在门口等他们出来。
贾宝玉院。
看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目无神的爱人,秦钟登时流下两行热泪,一遍又一遍抚摸着贾宝玉的伤处,蒋玉涵气不过,说了贾瑜几句坏话,责备他身为族长,却任由外人残害自家的兄弟。
“小蒋大爷说的是,再怎么说二爷也姓贾,在自家被别人打成这个样子,那人不管不问也就算了,还说等二爷伤好了,再找他算账,让他去宗祠里跪上两天一夜,您二位说说,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这人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不成?枉二爷以往对他那么好。”
她最后那两句话是咬牙憋出来的,茜雪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她的嘴,四下里看了看,小声道:“姐姐,你快住了口吧,这府里到处都是那位的人,他要是知道了,你可落不到什么好。”
茜雪的劝阻不仅没有让袭人偃旗息鼓,反而彻底点燃了她心里积压的委屈,想自己上次身穿绫罗绸缎,戴着首饰头面,在两个婆子和两个小丫鬟的伺候下,坐着荣国府的小轿子,回家探望重病在床的哥哥,那时候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狼狈!左邻右舍们全是一脸艳羡加敬畏,前途一片大好,而现在呢,恍如一夜回到解放前,什么都没有了。
姨娘位分已经被贾母一气之下给收了回去,她刚拿起碗快,到嘴的熟鸭子就这么飞走了,而且还被狠狠的啐骂了一顿,以后大概都没有了希望。
两个女子的梦破了个稀碎,一个失去了皇贵妃位,一个失去了姨娘位。
她不由自主的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贾瑜,若不是他持续打压和作践宝二爷,若不是他先软禁后废了二太太,会发生这些事?是这个人毁了自己的一切。
袭人掐着腰啐道:“我就要说,他做人不厚道凭什么不让人说?小秦老爷,小蒋大爷,您二位评评理,天底下有他这样做兄弟吗?把自家兄弟往死里欺负,还满口的仁义道德,我呸,亏他还是什么会元,什么探花,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个外室子,无法无...”
眼见她越说越不像,茜雪一个鬼使神差,一巴掌抽在她这张王夫人精挑细选,做不了勾引爷们的狐媚子的脸上,直接把她扇了一个趔趄,气道:“姐姐!你想死不要拉着我们,在背后辱骂主子,还是那位,他要是知道了,这满屋的人都落不到什么好!你好日子过惯了,想被赶出去,可我们还不想!”
在荣国府这种上市的大型企业中,下人们如同生活在天堂,特别是贴身丫鬟,她们吃穿用度不比外面那些正常大户人家的闺阁女孩子差,天天只用做一些细活,主要负责陪男主子嬉闹顽乐,还有可能一步登天,晋级为姨娘,哪个愿意被赶出去随便配给野小子。
想这茜雪平时在袭人面前一直都是唯唯诺诺,顽闹时都不敢大声说话,一言一行都端着小心和讨好,连眼都没有瞪过,生怕被她在王夫人面前告了刁状,何曾像今天这样,直接动了手。
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秋纹和碧痕等一众大小丫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个个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大气都不敢喘,心里忽然生出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感,你也有被人扇脸的一天。
贾宝玉屋里的贴身丫鬟、二等丫鬟和小丫鬟,包括嬷嬷和婆子们,苦袭人久矣,她们平时一旦有什么过失,王夫人立刻就便能得到风声,轻则是一张毫无感情的老脸,重则是一顿噼头盖脸的啐打,这一切皆是因为袭人在告密。
想往上爬,除了自己要不懈努力和卑躬屈膝的讨好领导,还要把同事们踩在脚底下,三管齐下,效果最为显着,袭人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却深谙这个行之有效的真理,一边在王夫人面前拼命表现,一边告其他同事们的刁状。
原着中晴雯的死,包括茜雪被赶,和她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所以贾瑜对这个丫鬟鄙夷不屑,看都不看一眼。
这一巴掌着实把袭人给抽懵了,她做梦都没想到茜雪敢扇自己的脸,老话说的好,骂人不骂娘,打人不打脸,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和客人的面,她瞬间就疯癫了,歇斯底里的尖叫一声,直接冲上去和茜雪撕打,她双目赤红,张牙舞爪的样子,活像第二个王夫人。
茜雪打完她后多少也有些后悔,无它,袭人数年积攒下来的余威犹在,本来是想给她打几下,扯平算了,哪成想她不依不饶,又是薅头发又是挠脸的。
其他人全在旁边看,没有一个人上前劝和,这种热闹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此时不看,更待何时?茜雪脸上挨了一爪子,终于忍不住了,用尽全力推开袭人,她踉踉跄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骂道:“贱人,你活的不耐烦了,敢打我,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袭人挣扎着爬起来,抄起笸箩里的红剪刀,就往茜雪身上刺,眼见事情越演越烈,都动刀动枪了,众人连忙上前拉住她,秋纹大叫道:“小蹄子,你还不快给姐姐跪下来认个错!”
茜雪冷笑道:“她配吗?还当自己是姑奶奶呐,我现在就去把你的话原封不动的跟说给瑜大老爷听,我看他会不会放过你,到底哪个活的不耐烦了!”
说罢转身就走,碧痕冲上前抱住她,哀求道:“好姐姐,你可千万别这么做,那位要是知道了,我们全都落不到什么好,求求你了,这全是袭人的错,是她嘴欠,不干你的事。”
袭人从暴怒中清醒,瞬间便冷静下来了,不禁冷汗淋漓,只恨自己一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那人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按照家法族规,下人辱骂主子,直接打死了都不亏。
茜雪睥睨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笑道:“袭人,你再骂呀,再打我呀,我跟你说,你完蛋了,我非要和瑜大老爷说不可,以前你变着花样欺负我们,可想过有今天?你就等着被赶出去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劝和,茜雪不为所动,袭人咬咬牙,低头认错道:“妹妹,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全当我是在扯臊,不要去和那人说。”
“晚了,这里人多眼杂,我不说,别人也会说,遮不住的,我要是你,现在就去给瑜大老爷磕头认错,不过这样也没有什么用,你骂了人家的父母,应该会被直接打死,你以前看金钏儿,看麝月的笑话,现在轮到府里人看你的笑话了,这就叫恶有恶报,呸!活该!”
她说完就出去了,袭人扑到贾宝玉身上大哭起来,却直接压到了他刚刚愈合一点的伤口上,遭到外力挤压,于是乎,伤口迸裂,鲜血汩汩流了出来。
沉醉在痛梦中的贾宝玉哀嚎一声,瞬间疼醒,袭人连忙爬起来,流泪道:“二爷,您快救救我吧!”
“怎么了?你娘也死了?”
“不是,我刚才不小心说了瑜大老爷的坏话,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把我给赶出去的,求求您,替我求求情。”
贾宝玉“哦”了一声,没有理她,而是看向呜呜咽咽的秦钟,强笑道:“钟儿,能儿可还好?”
“都好,她吵着要见你,我怕她进不了你们家的门,便没有让她进来,你快点好起来,到时候让她服侍你。”
“哦,钟儿,我此番要是死了,你和能儿会陪着我一起走吗?”
秦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宝玉,殉葬制度早在我朝开国的时候就被废除了。”
贾宝玉又看向蒋玉涵,笑呵呵道:“玉涵,你腰上这条汗巾子不错,能不能送给我?我用我的和你换。”
蒋玉涵点点头,解下腰间大红汗巾递给贾宝玉,又接过秋纹奉上来的松花汗巾系好,柔声道:“宝玉,好好养伤,我和秦兄先回去了,刚才在门口碰见薛大爷,他邀请我们出去吃酒呢。”
......
忠顺亲王府。
“玉涵呢。”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仆走进来恭声道:“王爷,人不在,他院子里的下人说,他傍晚去荣国府了。”
“哼,去把他叫回来。”
......
南城,凤来楼。
雅间内,薛蟠吸熘着口水,摩拳擦掌,看着不省人事的秦钟和蒋玉涵,奸笑道:“中了大爷的灵丹妙药,胳膊被卸下来都感觉不到疼,你们俩个可比香怜和玉爱漂亮多了,嘿嘿嘿,让大爷我来好好疼疼你们,就从你开始吧!”
当下很多大酒楼的雅间中都会有卧房,里面有床,其作用不言而喻,
一阵窸窸窣窣,正是最快活的时候,薛蟠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打斗声,随即便是几声惨叫,他吓了一跳,连忙把裤子穿上,隔着门大叫道:“是什么人?胆敢来坏薛大爷的好事!”
话音刚落,门被人一脚踹开,十几个打手在一个老者的带领下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把薛蟠按在了地上。
薛蟠奋力抵抗,高呼道:“你们知道我妹婿是谁吗?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太子少保贾瑜,还不快把我放开!”
那老者走进里间看了一眼,冷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下贱东西,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对忠顺王爷的人下手,给我把他那玩意割下来喂狗!”
薛蟠并不知道蒋玉涵的背景,他以往碰到过两次,只以为他是某个戏班子里的小旦或者大户人家养的娈童,并没有派人细细打听过,做梦都没想到这人来头居然这么大,这不是虎口拔须吗,他心头狂跳,大汗淋漓,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干巴巴道:“大爷,您看清楚,小人还没有动他啊,小人动的是另一个,您大人有大量,把小人当个屁放了吧,您无论要多少银子,小人都给。”
一个打手从怀里掏出一把牛角小刀,刀刃在烛火下散发着夺人心魄的寒光,薛蟠吓的哇哇乱叫,不停求饶,这一刀要是下去,自己可就什么都没有了,那还不如直接死了了帐,以免下半辈子活在无趣和世人的嘲笑声中。
“大爷,求求您放了小人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救命啊!杀人啦!”
薛蟠拼命挣扎着,虽然这么多年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但因为身材肥胖,他还是有几分气力的,特别是在醉酒后和面对生命危险时,他隐藏在骨子深处的潜力瞬间被点燃,在裤子被扒掉的一瞬间,他大吼一声,把两个死死按着他的打手甩开,拔起腿就往外面跑。
打手们着实低估了一个濒死之人爆发出来的强大求生欲,顿时被宛如黑熊精附体的薛蟠撞的七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