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探花,翁婿双探绝对是冠古绝今,史无前例,从科举制度出现至今已经过去了一千余年,三元及第的勐人也有十几位了,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有意思的是,前段时间新科状元慕容鸿信被因罪流放后,朝中有不少大臣上书请求景文帝重新点贾瑜做状元,景文帝询问过贾瑜的意见,不过被他给婉拒了,状不状元对他的意义不大,他现在身上的光环实在是太多了,不说“诗词大家”和“书法大家”,光一个“贾子”的名号都够他喝一壶的了,他可不想再被冠上一个“古往今来最年轻三元”的称号,他现在只想封侯,封侯爵名号中那个最耀眼,最牛逼的侯。
贾兰给贾瑜行了一礼,目光中满是对父亲的濡慕和崇拜之色,郑重道:“师父谬赞了,徒儿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为师相信你,不过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万不可熬夜苦读,以免损伤了心神,休息时该玩玩,该睡睡,别听你娘的,于读书进学这件事上,她一个妇道人家远没有为师懂,在国子监感觉怎么样?”
贾兰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他对这些观点很是认同,恭声道:“师父,徒儿实话实说,里面的教谕虽然没有李先生亲切,但学问高深,徒儿和菌哥儿这一个月以来学到很多新知识,同学们也都很友好,只是那位晋阳公主一直在说您的坏话,说您给她写的诗没有给师娘写的好,徒儿气不过,便和她争辩了几句,她自知理亏,后来就不说了。”
“不用理她,外面说为师坏话的人多了去了,不差她一个,你把书读好就行,争取早日入朝为官,早日位列九卿,和你琮三叔一起把这个家撑起来,到时候为师便可以和你祖父一样退居幕后,告老还乡,好好过几年清静的日子了。”
“是,徒儿谨记”,贾兰再次磕了一个头,待他离开后,贾政踌躇了好一会,方才开了口,“瑜儿,说来丢人,玻璃...唉...”
贾瑜顿时了然,拱手道:“恭喜恭喜,老来得子是人生一件大喜事啊!”
贾政用袖子遮住通红的老脸,贾瑜想了想道:“老爷,恕我直言了,您那二儿子已经彻底废了,本性难移,无可救药,三儿子离废也不远了,我手下人跟我说,他在北镇抚司历练时一直都不老实,整天不是这个疼就是那个疼,消极堕落,毫无积极性可言,我精力有限,身兼多职,不可能帮他太多,只能给他一个先人一步的平台,剩下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请您谅解,待三儿子生下来后,您要是放心,等他长大一点就和芃哥儿一样放在我身边教养,我收他为徒,他日必有出头之日,这没什么丢人的,律法和世俗也没有规定年过半百就不能生儿子了,那些指指点点的都是嫉妒而已,嫉妒您身强体健,老树开花,您不要多想才是,不说了,我还要去别的地方,过几日我手头上的事情忙完后咱们爷俩再好好喝几杯,告辞了!”
刚出门,贾瑜便看见鸳鸯站在画廊里张望,不用想,肯定是贾母派来的。
“如果是关于大姑娘的事就别说了,我舟车劳顿,身心俱疲,现在不想讨论这些事,你回去转告老太太,此事我已经和老爷达成了共识,结论已定,没有任何更改的可能,等过几日我会公之于众。”
鸳鸯“喔”了一声,低头捏手,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贾瑜心一软,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我这话不是冲你的,上次你说年底就到我身边来,到时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爷,我能不能先不过去啊,您知道的,老太太离开我连觉都睡不踏实,我想等您和林姑娘成亲后再过去伺候您二位,有晴雯妹妹和媚人妹妹她们六个在,您不缺人使唤,暂时不差我一个,好不好?”
“不错,到底是做大姐的,知道不和妹妹们抢吃的,那便按你说的来吧。”
鸳鸯红着脸道了谢,贾瑜看的心痒难耐,附耳道:“明晚给我留个门,算了,你直接到宁安堂来,和你六个妹妹一起...”,越说越不像,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嘤了嘤,跺了跺脚,又用小粉拳轻轻的在贾瑜肩膀上打了一下,捂着滚烫的俏脸慌不择路的跑了,很快便淹没在茫茫的夜色中,只留下一阵若隐若现的香风。
“一个两个的,表面上纯洁的很,这个不要,那个不想,实则索求无度,一个比一个疯,特别是三傻一官(雪雁、香菱、玉钏儿、芳官),逮到机会就不撒口,我现在后悔极了,早知道便不要那么多了,照这样下去,我能活到五十岁就算是老天开眼,佛祖保佑了,如今有三十三个了,不对,还有麝月,三十四个,快赶上一个排的兵力了,真是造孽啊!”
......
梨香院。
贾瑜在后门口再次邂后了外出办事的麝月,再次躲在暗处把她吓了一跳,看着因为奸计得逞而哈哈大笑的贾瑜,麝月如鸳鸯一般,抬起白嫩嫩的小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打了一下,动静很快便引来了薛宝钗,这位可堪尽情采摘的人间尤物衣着优雅,华丽不失美感,举止婉约端庄,她伸出柔荑抚摸着情郎的脸颊,眼神中皆是心疼,喃喃道:“哥哥,你清减了好多。”
“清减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在灾区吃不好也睡不好,事事都操着心,生怕哪地方做不到会辜负圣上的托付和信任,这不,我来找你要吃的了,你可得好好招待我才行”,贾瑜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欣赏着这张姣好的容颜,言行轻佻,活像一个沉迷温柔乡,难以自拔的纨绔子弟。
薛宝钗明白贾瑜所说的这个“吃的”是指什么,她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宝儿已经洗好了”,贾瑜把想法说了,当得知自己要和林黛玉一起服侍他时,落落大方的薛宝钗还是羞到不行,暗道:林丫头都同意了,我还有什么好矜持的呢,再说了,这是妾室的本分,只要他高兴,只要他快活,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的宝妹妹真懂事,最会心疼人了,把我上次给你的猫耳朵和狐狸尾巴都带着啊,薛大哥呢?我有笔帐要和他算算。”
半个时辰不到,在外面和狐朋狗友们鬼混的薛蟠便被揪了回来,贾瑜示意给自己捏肩膀的薛宝钗加大力度,冷声道:“你能啊你,是谁给你的勇气当街对清白人家女子欲图不轨?幸好我那两个暗中跟踪你的手下及时把你拦住了,制止了你的兽行,不然你是不是要强抢民女?”
薛蟠绰号“呆霸王”,是个做事不计较后果,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老子一死他就放飞了自我,除了畏惧薛宝钗三分,剩下的哪个都不吊,连薛姨妈都不怕,不过这些是以前的事了,他现在最怕的人是贾瑜,从骨子里怕,从血脉里怕,用畏之如虎来形容都不为过,他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干巴巴的咽了一口唾沫,赔着笑脸道:“妹婿,您误会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当时喝多了,人一喝多就容易犯浑,脑子一热,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再说了,是那狐狸精先勾引我的,正经人家的女子哪有抛头露面上街买胭脂水粉的,还...”
“好了,我懒得听你狡辩,我只问你一句,你如果打算破罐子破摔,混吃等死一辈子,那我以后绝不会再管你,但你也别仗着我的名义在外面欺男霸女,不然等你犯下该死的罪过,就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你如果还有一点进取之心,想改邪归正,重新做人,我会看在宝儿的面子上给你谋条出路,并且保你一世平安,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上,请你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这是最后一次,你想好了再说。”
薛蟠一双绿豆眼滴熘熘的乱转,活像一只大王八,他在权衡两种结果的利弊和得失,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更倾向于前者,见薛宝钗咬着牙抄起鸡毛掸子,他连忙道:“我改,我改,我要重新做人!”
贾瑜叹道:“薛大哥,说句难听的,若不是你妹妹嫁给我,有我给你兜底,你将来怎么被人玩死的都不知道,既然你愿意洗心革面,那我便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一大早就离京去金陵,程先生和倪二他们早已准备好了,我何时从安南回来你再从江南回来,我提前跟你说好,不许偷奸耍滑,更不许仗势欺人,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是是是,我都记下了,您放心,保证不给妹婿您丢脸。”
看着自己宝贝儿子在贾瑜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明明是平辈的大舅哥,却连“您”这个敬称都用上了,薛姨妈很不好受,论溺爱家中子孙,她比起贾母和王夫人也是不遑多让,不说青出于蓝,最少旗鼓相当,但她也没有办法,自己娘三个以后还要依靠人家过活,些许委屈受了就受了吧,总比不管不顾,不闻不问的强。
......
宁国府,宁安堂,饭厅。
此处很是宽敞、很是明亮、很是温暖,装饰豪华,用料考究,贾瑜居中,林黛玉和薛宝钗坐在他两侧,三人的十二位贴身丫鬟依次坐好,还有小吉祥、小角儿和小梨儿三位小丫鬟,直径超过一丈的大圆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土里藏的应有尽有,还有数种稀有野味,色香味型俱全,把顶级豪门的奢靡之风演绎的淋漓尽致。
贾瑜一边享受发妻和爱妾的喂菜服务,一边看甄应嘉写给自己书信,前文是嘘寒问暖以及对他惩处贾雨村那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徒的衷心赞美,中文是对他晋升太子少保,官居正三品,成为朝廷重臣的热烈祝贺,后文则是表达了想把家中待字闺中的三姑娘以及四姑娘全说给他做妾的殷切期盼,另外还说甄宝玉已经痛改前非,开始进学了,请他这个探花出身的科举前辈不吝赐教,指点后辈几句。
“我有你们八个就足够了,有道是贪多嚼不烂,这个厚爱我当不起”,贾瑜张嘴接住林黛玉用象牙快夹来的火腿肉,又接住薛宝钗夹来的鸡髓笋,打开赴金陵府成立千户所的张千户送来的另一封信,逐字逐句的看完后,他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明明很好看,但落在妻妾和贴身丫鬟们眼中,却颇有点吓人的意味,这大概就是久居高位时自然而然养成的威势,稍微流露出一点,就足矣让人恐惧和敬畏。
“用头发丝想就知道那群人手脚不干净,肯定仗着先祖的名号早已把这世上能干的脏事全干了一遍,我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会腐烂到这种程度,这样一对比,贾璜和贾芹之流都可以被称为扶危济困,博施济众的大善人了,好啊,当真以为鞭长莫及,当真以为天高族长远了,我这就让这些蛇鼠一窝,狼狈为奸的败类知道什么叫做犯我贾家族法者,虽远必诛!”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