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和三丫头就行了,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任何人都挑不出来毛病来,你只管去处理你衙门里的公务。”
“哥哥,凤丫头说的是,交给我们去办吧,你忙你的去”,探春也劝了一句。
“固所愿也,二嫂子和三妹妹又要受累了,和以前一样,宁国府里一应的下人和器物全由你二位调度分配,不必刻意给我省银子,一切要好看为上,再把二姐姐带上,让她提前学学管家的本事。”
一直沉默不语的迎春抬起眼帘看了看贾瑜,抿了抿樱唇,微微一笑。
贾母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再强求下去只会弄巧成拙,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她一笑,众人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各种捧跟之言奉上,整个大堂顿时被快活的空气淹没,贾瑜不愿多待,和林黛玉道别后告辞离开。
......
宁国府。
贾瑜打发走去金陵送信的贴身小厮后,回到宁安堂更换朝服,一旦出门办差,衣着打扮就不能像在家里那样随意了,必须要庄重,以彰显一等武伯和朝廷重臣的威严,否则便会引来御史言官的弹劾,正值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些人本来就在盯着自己,尽管圣卷独宠,也不能无端落人话柄,既然想与国同休,那就要爱惜每一根来之不易的羽毛。
原来那件江牙海水四爪坐蟒袍在开封府时被染的不像样子,还沾染了洗不掉的鲜血,于是裁造院今天一大早就送来一件崭新的,靠着这件郡王才能穿的赐服,贾瑜可以自欺欺人,过过做王爷的瘾,只可惜不能戴洁白簪缨银翅王帽,不然不识他真面目的人肯定会把他当成王爷。
他十分清楚,自己无论是立下多么大的功劳怕是都封不了王爵了,即便给他封,他也不敢要,省得被圈养或者屠戮,不过死后肯定会被追封为王的,以前那个魏国公死后就被高祖皇帝追封为开平王。
“别挂这口天子剑,待会让芸大管家把它请到宗祠,放在三公的神像前供着,带着它招摇过市,很容易被人攻讦,说我不敬畏皇权,怕不怕他们暂且不论,被人坏话说多了终究不是件好事,把雪拿来。”
晴雯应了一声,从剑架上取下雪,将其挂在镶嵌了十一块无瑕美玉的玉带上,踮起脚尖,伸手整理好衣襟,贾瑜环住她的柳腰,吻了吻她光洁细腻的额头,深情款款道:“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是我生命中的一道亮光,在那段艰苦的岁月中,给了我太多的温暖,我们携手共进,彼此慰籍,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前途未卜的夜晚,雯儿,我爱你,无比深爱着你,你和林姑娘一样,是上天赐予我最好的礼物,等我和林姑娘成亲后,我会扶你做妾,姨娘之位,对不起你的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如果真到了大祸临头,屠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天,别人不敢确定,林黛玉和晴雯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陪贾瑜一起坦然赴死,这份情意弥足珍贵,需要区别对待。
晴雯妖娆的桃花眼中满是点点泪光,她抚摸着贾瑜的脸颊,轻声道:“爷,不用如此呢,有您这段话就够了,您能得到您想要的,平安喜乐的长命百岁,我便心满意足了,再说了,这样对媚人她们不公平,我真的不在乎以什么身份陪伴您,只要能在您身边,我做粗使丫头都可以。”
“我可舍不得让你这个专门吸人骨髓的小狐狸精去做洒扫挑水的粗活,给我暖床最合适,我很遗憾的告诉你,这件事你说了不算,这个妾,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除了你,我还会把紫娟扶正,不然也对不起她对林姑娘的不离不弃,生死相随,不用多想,你资格最老,功劳最大,大家都看在眼里,媚儿她们会理解的。”
晴雯捂着樱桃小口笑道:“爷,小角儿和小梨儿的资历比我还老呢。”
“两个小家伙以后再安排,反正不会亏待她们,晚去一会没关系,趁现在精力十足,我先好好疼疼你,不然晚上聚餐的时候,你又要把好吃的都让给你那五个妹妹”,贾瑜利落的摘掉佩剑,将晴雯拦腰抱起,大步朝卧房里走去,把她往拔步床上一丢,迅速脱的一丝不挂,欺身而上。
......
贾瑜愈发的认为自己越来越像一个无所事事的富贵闲人了,太子少保和国子监司业皆是虚衔,月头和月中时去点个卯就行,有李纵和朱全他们几个坐镇,锦衣卫正常运转,不必他事事亲力亲为,寻常的桉件他们会自己商量着解决,只有发生大事或者争执不下时他才会露面。
奉旨出征,是他唯一要做的事,没有皇差时他便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和林黛玉她们吟诗作赋,风花雪月,朝堂上的事他从不插手,只做自己本职内的工作,除非景文帝垂问,他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太子党除外),不和武勋们有密切的往来,各种规模盛大的文会也见不到他,杜绝被扣上结党营私的帽子,加上洁身自好,恪守伦理,不对家中女卷们下手,做下乱伦这一不被世俗所容的丑闻,甚至连亲兵都不多养,只有太祖规定的三分之一,更别提利用职务之便进行贪污受贿,中饱私囊了,宁国府里的下人们特别老实,到现在没有发生在外面胡作非为的恶事。
这一情况导致那些有心除国贼,清君侧,想扳倒他的人像是野狗看到了浑身是尖刺的豪猪,无从下口,只能在他生活奢靡,沉迷享乐和女色以及在锦衣卫中安插亲信这两件事上做大做文章。
但这两件事根本伤不到他的分毫,前者顶多会被景文帝笑着骂一句“好色之徒”,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他不风流对不起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和探花功名,况且他也没有在外面和风尘女子们厮混,更没有逼良为娼,强抢民女,何错之有?
后者亦是站不住脚,安插亲信是官场和军中的传统,除了李基那种没有私心的道德大儒,哪个不安?安不安无所谓,只要安的这个人对得起他被安的职位就行了,这不叫安插亲信,这叫举贤不避亲。
贾瑜先去了锦衣卫衙门,查阅了一个月以来的所有卷宗,对开展的工作进行指导,待了个大半个时辰后去了军器局,视察了新式火枪的生产线,看看工匠们有没有消极怠工,偷工减料,又半个时辰后,他又去了五军营的驻地,不管将领们对他服不服气,但皆知道他是当今天子身边的大红人,因而表面上还是比较客气的。
兵士们已经习惯把井水和河水烧开冷凉后再饮用了,由各级衙门募集来的小吏正在给他们讲解安南国的地理环境以及该如何在热带雨林中行军和作战,这些都是贾瑜总结的,值得一提的是,他们还用上了绑腿,玩上好几种五花八门的运动,比如说贾瑜发明的沙地足球,一群光着膀子的兵士踢的兴高采烈,不亦乐乎。
......
荣国府,大门口。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吗,周瑞一家三口早就死完了,你说的王家太太一个多月前也死了,老太太最近正烦着,什么人都不见,你还来找不自在”,单聘仁满脸不耐烦中夹杂着衣装光鲜亮丽带来的无上优越感,看向来者的目光中全是嫌弃,还捏住了鼻子,像赶苍蝇一样直摆手。
刘姥姥背着一个粗布包裹,身上的大褂被洗到发白,还有几个补丁,也就额头上的抹额看起来新一点,只是不知道正中间那颗绿翡翠是不是真的,她身后跟着身穿黑色棉袄的板儿,他啃着手指头,眼巴巴的看着在街面上嬉戏打闹的几个小孩子,他们手里都拿着冰糖葫芦。
“大爷纳福,上次是我记浑了,周瑞大爷和王家太太不在了,但王家的姑奶奶还在,求您进去传个话,没有骡马全靠脚,我们好几十里地来一趟不容易。”
单聘仁站在台阶上,捋着花白的胡须,嗤笑道:“平白无故的,凭你一句话就能见琏二奶奶?真是好大的脸面,告诉你吧,琏二奶奶有了身子,在屋里养着呢,风都见不得,何况是人,走走走,别跪着了,这块地儿都被你污了,以后别再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撵她们走?”
清客们还是有点面子的,在下人们眼中他们比以往的贾琮和贾环还要像主子,是贾政的身边人,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挨打受罚,根本得罪不起,两个门子走上前,毫不客气的把刘姥姥从地上拉起来,另一个门子上脚就踢口水流了一地的板儿,三人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把前来打秋风的祖孙二人往远处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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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
刘姥姥一个没站稳,跌跌撞撞的摔在了地上,揉着老腰直哼哼,单聘仁吐了一口唾沫,正欲开口再嘲讽几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住手!”,回头看去,只见贾瑜带着四名亲卫拍马而来。
门子们犹如小鬼见到了酆都大帝,不由自主的跪倒一片,单聘仁瞬间便换上了一幅嘴脸,点头哈腰的来到高头大马前,赔笑道:“小人给瑜大老爷请安了。”
贾瑜用马鞭指着抱在一起的刘姥姥和板儿,问道:“汝等为何打人?”
单聘仁连忙解释道:“没有打人,没有打人,是这老不死...老人家胡搅蛮缠,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张口就要见琏二奶奶,依小人看,十有八九是心怀鬼胎,借着探亲的名义到府里偷东西!不可不防啊!”
贾瑜看这祖孙二人的打扮,用脚趾头想就知道她们是谁了,翻身下马扶起战战兢兢的刘姥姥,看向那三个瑟瑟发抖的门子,喝道:“驱赶就驱赶,何必动手打人,人家这么大的年纪,能经受住你们的拳脚?欺凌弱小,得势便狂,何其可恨,每人去找林之孝领二十大板,再有下次,直接卷铺盖滚蛋,我贾家不需要你们这种狗仗人势,目中无人的下人!”
门子们如蒙大赦,各自磕了几个响头,口称“谢瑜大老爷赏打”,然后爬起来跑了,贾瑜叫来一个门子,让他把单聘仁刚才说的话复述一遍,门子哪里敢隐瞒,不但一五一十,还添油加醋的说了。
单聘仁浑身直冒冷汗,后悔不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瑜大老爷,小人错了,小人不应该让人把上门的客人打走,求您再给小人一次机会。”
“斯文败类,枉读圣贤之书,自己去和老爷请辞,哪里来回哪里,去休!”
单聘仁连滚带爬的跑了,贾瑜笑道:“这位姥姥,不用害怕,我是东边宁国府的人,是贾家现任的族长,既然来了就是客人,请,我带您进去见琏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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