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都发了点路费和口粮,就放他们走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修整后,天策军在此地分兵,东路军由蒋克寇统领,西路军由贾瑜统领,两军并驾齐驱,互相配合,在七日内接连攻占了高平、北乾、宣光、河江四府,距王都顺化城只剩下两百多里,与此同时,威海水师在海上成功重创了安南水师,战事由此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
顺化城。
论规模,这座城池比起神京城简直是小小巫见大大巫,常住人口仅十五万,驻军倒是不少,满打满算足有二十万人。
北边接二连三传来的败报让城内居民风声鹤唳,人心惶惶,特别是达官显贵和富商豪户,他们听说天策军专杀他们这种人,还会把他们的财产全部都分给百姓,因此有不少人已经暗中向南方迁徙了。
皇城,后宫。
“哈哈哈!好!好啊!”
阮姓国王坐在龙椅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一大群在一起嬉戏的大臣和妃子,这是他众多癖好中的一个,他看的起劲,把王后推给一个大臣,那大臣哪里敢碰,跪在地上不停求饶,他拔出剑恐吓,那大臣为了活命,只好照做。
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进来,大呼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北部失利,敌军在半个月内连克五城,前线将士泣血求援!”
国王一鞭子抽在大臣的背上,摸着下巴,不以为意的说道:“马上就是雨季了,到时候洪水泛滥,道路泥泞,别说是马了,人都走不动,敌军那时自然而然会溃退,让他们再坚持一下。”
太监领命欲走,国王喊住他,问道:“扶南的十三万援军到哪里了?”
“再有十日便可抵达,陛下,暹罗拒绝派兵,使者还劝我们尽早和梁朝议和,割地赔款,以免最后落个亡国灭种的下场。”
国王骂道:“这条没有骨气的狗!以前白喂了它那么多粮食,等这次把梁人打走,朕再去和他们算总账!”,他一脚朝王后和大臣踹去,拿起鞭子对着他们就是一顿勐抽,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
一个月后,北宁府。
雨季提前而至,滂沱的大雨一连下了半个月,将一路高歌勐进,士气高昂的西路军困在原地,运送辎重的马车陷在淤泥里动弹不得,贾瑜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无可避免的发生了,入眼所以及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安南朝廷为了阻敌,竟然把河堤给掘开了,加上携带的木炭消耗殆尽,后勤部队一时半会又运不上来,军中很多兵士都染上了低温症,战斗力大打折扣。
西路军停滞不前,东路军同样在原地踏步,战事从白热化阶段进入胶着阶段,如果不尽快想办法解决,等待他们的将是和前朝那次远征一样无功而返的结局。
另外,威海水师在海上撞上了飓风和海啸,七十二艘战船沉没,三千多人遇难,现已撤回琼州港避风,短时间内无法再次投入战斗,失去这个强有力的友军,对于天策军可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中军大帐。
贾瑜皱眉看着墙上的地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忍的啊,正在苦苦思索对策时,李纵入帐汇报道:“副帅,主帅遣人来报,东路军在庆宁府境内遭遇特大洪水,辎重尽失。”
“操!”
贾瑜爆了一句粗口,大步走到帐外,指着漫天的红雨,破口大骂道:“贼老天,汝欲让我数万将士折戟于此乎!?”
骂完后,他深吸两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做为一军的统帅,这种时候绝不能乱,问道:“顺化现如今有多少守军?”
李纵答道:“原先有七万,加上扶南国支援的三万,共计十万人,这还不包括至少二十万可以随时提刀上阵的民夫,斥候探知,他们不停的在加固加高城墙,加宽加深护城河,又在城外十里内广设陷阱、拒马和栅栏,看样子是要誓死抵抗。”
贾瑜又问:“仆从军可还老实?”
“趁着大雨这两天跑了不少,留下来的都在议论,觉得这场仗我们打不赢了。”
“你先下去吧,我想静静。”
贾瑜摆了摆手,他终于明白人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的无力,多么的渺小了,若在后世还好,在各种高科技的辅助下,还有可能对抗一下,可现在呢,他除了暗自祈祷雨早点停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大梁、京畿道、神京城、宁国府。
和上次一样,林黛玉再次搬进了宁安堂,倒不是怕留在荣国府会被贾宝玉骚扰,而是她躺在贾瑜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闻着他残留下来的气味,就会有一种和他相拥而眠,抵死缠绵的美妙感觉。
五月是青梅的季节,青梅的时令很短,稍稍松懈,它就会变成黄梅,想留住它的风味,将它酿制成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然还可以把它做成青梅露和盐渍青梅,等到炎炎夏日再拿出来享用,配上一壶绿茶或者几碟小菜,与三五好友在花前月下共同品尝光阴的味道,岂不美哉?
林黛玉早早的便让人去西市购买了第一批落地的青梅,打算亲自制作上述三种美食,还没有来得及放入清冽甘甜的山泉水中浸泡,就被几个馋嘴猫偷吃了不少。
宁国府里做饭和烧茶的水都是用马车从城外深山中运来的山泉水,谁知道那几口井里有没有腐烂过人类的尸体,毕竟在大户人家,投井是常见的死法之一,与自缢、服毒、吞金以及撞墙一样屡见不鲜。
“哎呀,还吃,你都吃好几个啦”,林黛玉朝伸到木盆里的小手轻轻打了一下。
香菱挑了一颗比鸡蛋还大的青梅,轻轻松松的将它塞进小嘴巴里,看的林黛玉瞪大了眼,这都能放进去?真是人不可貌相,怪不得那个坏人会那么的喜欢她。
“好姑娘,我喜欢吃酸的嘛,您再让我吃两个”,青梅在香菱的口腔里翻来覆去,没多久就变成了一个籽,吃完后,她又拿了一个大的,跑到一边抱着啃去了。
雪雁笑嘻嘻道:“酸儿辣女,她以后肯定能生儿子”,她伸出小手在香菱丰满迷人的小屁屁上拍了拍,满眼的羡慕,她虽然有点呆,但也知道贾瑜最喜欢哪一种。
迎春和薛宝钗等人都笑了,她们心情很好,个个喜笑颜开,近来南边的捷报频传,听说天策军都快打到安南国王都城下了,贾瑜在信里说他一切都好,唯一不好的是天天把韵梅(橙子)当饭吃,都快要吃吐了,她们怀疑他是在炫耀,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们想吃还吃不到好吧。
林黛玉见香菱吃的不亦乐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拿起一颗鲜嫩多汁,圆润饱满的青梅,轻启樱唇,咬了一小口,下一刻她就吐了出来,酸的她打了一个冷颤,伸了伸小舌头,两条蛾眉都蹙在了一起。
薛宝钗揽着林黛玉的香肩,揶揄道:“哦?不能吃酸的哟,这还怎么生儿子?”
上次陪林黛玉睡的是史湘云,这次则是薛宝钗,二女夜夜同床共枕,日日形影不离,感情极速升温,成为了真正无话不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好闺蜜。
林黛玉不理她,用柳条编成的笊篱把青梅从澹盐水中捞出来,薛宝钗又附耳说了一句,惹得她小脸通红,娇嗔道:“死丫头,你别再来撩拨我了,好烦人呀。”
薛宝钗捂着檀口笑的花枝乱颤,林黛玉指着正在认认真真的给青梅去蒂,乖巧可爱的薛宝琴,啐道:“你看看琴儿,人家忙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你倒好,什么事都不干也就算了,还在旁边打扰我们做事,堂姐妹的差别怎么会这么大呢?”
薛宝琴扬起粉凋玉琢,完美无瑕的小圆脸,笑眯眯道:“林姐姐,哥哥说过都是一家人,多干一点或少干一点是无所谓的,我们要多酿一些青梅酒呀,等哥哥回来就可以喝了,他肯定会很喜欢的。”
林黛玉握住她白嫩嫩的小手手,看着上面几道细细浅浅的伤口,心疼道:“你别洗了,让小螺和藕官她们洗就好了,你呀,明明是主子,活得却跟丫鬟一样。”
薛宝钗有些尴尬,把正坐在小板凳上和李绮说话的探春拉起来,提议道:“我们去天上人间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就像那首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一样。”
半柱香后,薛宝钗和探春胳膊挽着胳膊,说说笑笑的回来了,她把手里的一张满是折痕,澹黄色的宣纸在林黛玉眼前晃了晃,得意道:“我就说吧,不仅是首好词,还是首非常应景的,要不要听听?”
林黛玉呵了一声,自顾自的用细盐慢慢搓洗着青梅,薛宝钗不再逗她,把宣纸徐徐展开,朗诵道《点绛唇·蹴罢秋千》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青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熘。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
荣国府,荣禧堂。
今天是双方家长会面的日子,贾母坐在软榻上,握着夏金桂的手,上下仔细了打量一番,对坐在左侧客椅上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笑道:“真是个齐全的好孩子,虽是大了两岁,但也不碍着什么。”
夏金桂的卖相确实不错,若非要拿个人作比较的话,她大概和尤二姐平分秋色,甚至是隐隐压过一头,而且她很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把贾母哄的合不拢嘴。
贾政也没有什么意见,看了夏金桂一眼就回梦坡斋继续和清客们高谈阔论了,贾宝玉娶哪个他不太关心,他眼下大部分心思都在怀胎四个多月的玻璃身上,老来得子,他异常的珍惜,差点就把她宠上了天,每天晚上都会睡在她的屋里,好吃好喝,甜言蜜语的伺候着,把毁容的赵姨娘和失宠的翡翠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还偷偷摸摸许下了把玻璃扶正,立为正房太太的承诺,只希望她能给自己生个好儿子,重新教养,将来考个二甲进士回来,完成自己没能实现的毕生之愿,一雪前耻,好好的给自己争上一口气。
对于嫡庶之分,他不是很看重,但不可否认的是,在男女感情这方面,他是一个薄情的人,喜新厌旧,只见新人笑,不听旧人哭,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贾宝玉子承父业,深度继承了他这一点,并且青出于蓝胜于蓝,发扬光大,再创新高。
“鸳鸯,去把宝玉叫来,贵客上门,还是他未来的媳妇儿,没有不见的道理。”
“是。”
约莫一刻钟后,贾宝玉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他双目无神,脸色发青,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没有一点精气神可言,见到夏金桂,他傻傻一笑道:“我不要她,她不漂亮,比林妹妹、宝姐姐、琴妹妹和蓉哥儿媳妇差远了,老祖宗,您要是逼我娶她,我就把头发铰了到庙里做和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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