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十分清楚,这老头子要是想杀自己,哪怕是菩提老祖来了也拦不住,反正当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畏畏缩缩,还不如坦坦荡荡。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盘腿坐在蒲垫上的太上皇,复而把目光移至凋梁画栋,五彩斑斓的屋顶,大声道:“小子是当今天子的臣,不是您的臣,您是君不假,但不是小子的君,在小子心中,君者,只有当今天子和太子殿下二人,其余人皆不是,恕小子狂妄,想必您也不希望您在位期间时,您的臣子在高祖面前自称臣吧?”
那老太监上前一步,厉声斥道:“竖子大胆!竟敢如此与圣人说话,其罪当诛!”
太监是一个可怜的群体,大部分人心理扭曲乃至变态也是身体残缺而不能人事导致的,贾瑜很同情他们,可自己若是被一个太监训到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那还自诩是什么大丈夫,干脆也把子孙袋割掉,进宫和他们搭伙算了,他撇了老太监一眼,不屑的说道:“本侯若是有错,自有当今天子处罚,哪里轮得到汝来越俎代庖。”
太上皇挥了挥手,让怒气冲冲的老太监退出去了,笑着说道:“好小子,人不大,胆子倒不小,你虽是贾代化的后人,但朕看你更像贾代善,有你掌舵,你们贾家再富贵百年不难呐!说得很好,你是皇帝的臣子,不应该在朕面前自称臣。”
“圣人明鉴。”
“朕近来身躯日渐沉重,五脏六腑似火烧般疼痛难忍,又时常梦见过去发生的许多事,怕是要命不久矣了”太上皇长叹一声,起身走到门外,看着庭院中一棵不知因何原由而死去的树,眼神中满是不舍。
“恕小子直言,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人终有一死,古往今来任谁都不例外,此乃世间万物运行的法则之一,无人能改。”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这首诗是你写的,你来告诉朕,这个世上真的有白玉京吗?”
合着这将死之人还做着长生不老,寿与天齐的美梦,贾瑜摇头道:“或许有,或许没有,小子未曾亲眼所见,不敢妄下结论,圣人,这只是一首一时感慨的即兴之作罢了,乃是几句虚言,不足为信。”
太上皇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盯着贾瑜,问道:“你觉得朕在位期间的文治武功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死后到底能不能进白玉京?不用害怕,大胆的说。”
贾瑜不假思索,答道:“功大于过,在小子看来,八分功,两分过,若不是您提前布局,此次哪有这么容易就覆灭了安南国?至于能不能进白玉京...如果真的有白玉京,他们肯定会给您留一个最好的位置。”
“你回去吧!”
“小子告辞。”
......
出了巍峨神圣的皇宫,贾瑜纵马朝家里疾驰而去,时隔一年多,那个意气风发,名震天下的少年再次出现在了神京城的街头,他用身上那件金光闪闪的斗牛服圆上了在此之前人们对于他的种种猜测,纷纷感叹他真是与生俱来的天潢贵胃。
宁国府,内仪门。
“来抓我呀,哇哈哈哈~”
听到小角儿的笑声,贾瑜满心愉悦,正欲进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叔叔。”
用这个称呼的,除了住在后廊的娄氏,便只有秦可卿了,蓦然回首,她正俏生生的站在不远处,含羞带怯的看着自己,该说不说,她已然美到了极致,由内而外散发着成熟女性的强烈魅惑感,但凡定力差一点的人都要扑上去一吻芳泽了。
贾瑜内心躁动的火苗像是被浇上了一桶汽油,瞬间便演变成了难以扑灭的熊熊大火,他如今只想找晴雯她们把这股火泄掉,也顾不上失礼不失礼了,拱手道:“我有急事要处理,寒暄的话明儿再说。”
说完后扭头就走,复行数步,他觉得这样不妥,回头问道:“在家里还好吧?”
失落到惊喜往往只在一瞬间,秦可卿连忙道:“有劳叔叔挂念,侄儿媳妇一切都好,倒是您比离开前清减了很多呢。”
“那就好,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春日漫长,在屋里无聊,想去西府找婶婶说说话,叔叔,侄儿媳妇瞧着您身上这件衣服和以前的好像不太一样。”
贾瑜笑了笑,道:“这是斗牛服,圣上论功行赏,给我封了侯,只因我这个侯和别的侯不大一样,故而穿了国公的赐服。”
“恭喜叔叔,侄儿媳妇不打扰您了,您去忙吧,侄儿媳妇晚上再来给您请安。”
秦可卿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又是个心思细腻,惯会察言观色的,自然能发觉隐藏在贾瑜眼睛深处那股呼之欲出的欲望,明白他说的急事是何事,心中不免有些羞涩,但更多的还是自艾自怜的难过。
我这不洁不净的蒲柳之姿,又怎么能消受得起你那细致入微的似水温柔呢。
“嗯,慢走。”
来到内仪门里,贾瑜看见小吉祥、小角儿、小梨儿、佳慧以及三五个不曾见过的小丫鬟在玩老鹰抓小鸡,这些小丫鬟有可能是西府的,也有可能是东府新买来的,家里原先那十个小丫鬟他都认识。
贾瑜把小角儿招过来,她扭扭捏捏,羞羞答答的走上前,大眼睛中满是矜持,两只无处安放的小手紧紧捏着裙摆,摇了摇头小脑袋,细声细气的表示不清楚。
“小丫头长大了,知道害羞了,来,亲我一下,不然我就断你三个月的月钱。”
贾瑜蹲下身,把左脸凑到她嘴边,小角儿左顾右盼一番,飞快的亲完后便捂着通红的小圆脸跑了,小梨儿大大方方的故技重施,小吉祥拉着佳慧各自亲了一口,她们四个早晚也是自己的女人,虽然年龄还小,但偶尔亲昵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宁安堂。
一个人都没有,贾瑜听见卧房里有人在说话,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一看,只见玉钏儿和香菱正趴在床上,脑袋贴着脑袋,掰着指头数一窝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
时值五月份,天气不冷不热,又是在家里,她们穿的很清凉,四条纤细笔直的小腿竖着,四只小巧可爱的脚丫晃着,让人心神荡漾,想入非非的香甜气息充斥在整个不大的隔间,二女并未察觉到身后有人,依然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悄悄话。
贾瑜用食指在香菱的脚心挠了挠,她吃痒,“咯咯咯”的笑着,扭过头道:“雪雁姐姐,又是你...啊?爷!您回来了!”
她爬起来扑到贾瑜的怀里,玉钏儿同样尖叫一声,冲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腰。
“别哭别哭,林姑娘呢?”
香菱呜咽道:“姑娘在西府老太太那儿,爷,我们好想好想您,每天都想。”
“巧了,我也想你们,来来来,闲言少叙,时间紧迫,我们先办正事,这么久没碰你们,可想死我了”贾瑜把一窝喵喵叫的小猫扔到一边,将香香软软白白甜甜的玉钏儿和香菱并排放在一起,欺身而上。
......
荣国府,荣禧堂外。
“你再去那两只狐狸精窝前说些好听的,问问尤三小婊子这几天为什么不叫唤了,是不是因为嘴里被人塞了茄子。”
“奶奶放心吧,我这就去,保管把她骂到撞墙跳河!”秋桐拍着胸口保证道。
平儿好言劝道:“奶奶,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呢,你忘了瑜大老爷以前怎么说的了?要是逼出人命可就麻烦了了。”
王熙凤把秋桐打发走,叉着水蛇腰低声道:“我就是要逼死这两个小贱人,她们死了最好,也只会算到秋桐的头上,和我有什么干系,我都不怕,你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二弟他又不在家,谁敢管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王熙凤一愣,她环视一圈,皱着蛾眉,又掏了掏耳朵,疑惑道:“平儿,我好像听到了二弟的声音,你听见了吗?”
贾瑜背着手从转角走出来,无奈道:“二嫂子,我大老远就听见你在这里密谋害人,给我添堵,你可真是我的好嫂子。”
“二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熙凤瞪大了丹凤眼,一脸的不可置信,旋即便故作镇定,伸手在贾瑜肩膀上打了一下,娇嗔道:“你差点吓死嫂子我了,好个爱作弄人的坏弟弟,回来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好亲自黄土垫道,清水净街,搭彩悬花,大摆延席的欢迎你。”
“少跟我来这套,速去把秋桐叫回来,一天到晚乱来,我晚点再找你算账!”
王熙凤的声音很大,堂内的人全都听见了,先是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林黛玉就小跑了出来,贾瑜见到爱人,瞬间便换上了一幅面容,行了一个推手礼,笑道:“冠军侯贾瑜见过嘉乐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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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落下两行清泪,贾瑜走上前把她揽入怀里,轻声道:“妹妹,远走他乡的这五百多个日日夜夜,我每时每刻都在思念你,苍天有眼,终使我日行千里,跨越千重山,万道水,与你在此喜悦相逢。”
“瑜儿,你瘦了不少呢”林黛玉深深嗅着贾瑜身上的气息,还是最熟悉的味道。
“无妨,都是小事,养几天就好了,走走走,进去看看二姐姐和宝妹妹她们。”
堂内。
看到贾瑜身上的斗牛服,贾母大惊失色,急问道:“瑜哥儿,你封国公了?”
贾瑜一一和迎春她们点头,然后看向目光躲闪,明显做贼心虚的贾母,笑呵呵道:“老太太,我怎么听说您又趁我不在家时伙同别人欺负林妹妹了?今儿天气不错,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往日的旧恨,现在的新仇,咱们一起好好算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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