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进入通道没多久，便见周围蒙上一层雾气。
一开始雾气还很淡，慢慢越来越浓郁，到了后边乔冕甚至无法看清两侧的石壁。
张世奇心中打鼓，不断大声说话。
乔冕断断续续地回应着。
没一会儿，在张世奇耳中，他连乔冕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乔兄？”
“冕哥？”
“姐夫？”
一连喊了三声，也没有得到乔冕的回应，张世奇慌了。
他掏出口袋中的纸鹤，放到面前。
纸鹤一动不动。
张世奇呼吸急促。
他左右环视，周遭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
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张世奇吞了口口水，握紧了腰间的枪柄，黑脸上满是凝重。
他猫着腰，一点点向前挪着步子。
可还没走出几步，他忽然感觉脚下一空。
他试图稳住身子，原地张牙舞爪地晃动着，终于栽了下去。
扑通！
张世奇坠入水中。
他不谙水性，嗷嗷叫着在水中扑腾，呛了好几口水。
直至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旁侧传来：“你是三岁小孩吗，这点水能把你淹死？”
张世奇一惊，旋即回过神来。
他试着站定身体，这才发现那水刚刚没过腰间。
转过身子，他看到站在岸边的乔冕，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张世奇黑脸上尽是尴尬，挠着头狡辩道：“我故意玩呢。”
“是吗？”乔冕道，“你看看身后。”
张世奇将信将疑地转过头。
一个被水浸泡得肿胀扭曲的人头浮在水面上，一双空洞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妈呀！”
张世奇惨叫着连滚带爬到了岸边。
坐到乔冕身侧，他犹自有些后怕，抹着脸上的水渍道：“这是什么情况？”
乔冕摇头：“我也刚到。”
他指着人头问：“你认识吗？”
张世奇仔细看去，过了半晌摇头说：“不认识。”
“那个呢？”乔冕指向另一边。
张世奇看去，发现另一边还有个人头。
他下意识地环视一圈，这才发现水面上零零散散竟漂浮着有十来个人头。
它们尽是被泡的肿胀发白，黑发散乱，眼眸空洞。
他紧张地一一扫去。
“都不认识。”张世奇说完话后，绷紧的身体放松几分。
乔冕暗松口气。
姜螓等人应该尚未遇难，这倒是与纸鹤传出的消息相同，意味着此地的危险性并没有那么高。
他站起身，四下看了看。
这里看起来是个溶洞，空间极大。
上方的白色钟乳石嶙峋奇骏，散发着柔和的光，将此地照射得明亮如昼。
他们近前是一片水域，看起来是个湖泊。
湖面延伸到两个拐角处，他根本看不清大小。
湖上倒是有很多孤岛，相距大都是百米左右。
普通人来到此地或许会无计可施，可那点距离在乔冕看来不过是稍一用力的事。
此地应该便是那群妖怪口中的龙潭。
“你表姐……”
乔冕刚想询问张世奇有没有寻到姜螓的方法，忽然听到一道低沉的声响。
湖水轻轻荡漾。
乔冕脸色微变。
那声音莫名带给他一阵惊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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