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青云观是修行圣地,那个地方怎会有鬼怪扰民?”乔冕问。
王富贵苦笑道:“倒也不是。”
他用鞭子抽了下前方拉车的毛驴,待到那想懈怠的毛驴重新走起来后,方才道:“到了青云观的地界,送上一些香火钱,自是能安稳度过。”
乔冕暗暗皱眉。
纵然面前的男子没说,他也知晓,若是不掏香火钱,恐怕根本过不去。
华山教便有类似行径。
凡是被他们盯上的人,不敲出骨髓,哪肯罢休!
青云观行事看起来比华山教还要赤裸。
王富贵却是语气一转,摇头叹气道:“可想到达青云观的地界,得翻越一座山,山中匪寇横行,妖鬼祸乱,寻常人甚少能平安过去。”
“青云观不管,难道西北军也放任此事?”乔冕皱眉。
王富贵苦笑:“这世上混乱之地何其多,大人物们怎么顾得过来!”
乔冕沉默不语。
王富贵突然拉开衣襟,露出干巴巴的胸口,冲着乔冕笑道:“我每次能安然无恙,全凭青云观的大师赐下之宝。”
乔冕扭头望去,见他胸口有个古怪的刺青。
看起来是个怪兽,身体像马,鼻子像象,脸像狮子,额头像犀,尾巴像牛,腿像老虎。
王富贵语气中透出几分得意,说道:“有次我在山中与人结伴而行,碰上了妖怪,其余六人都成了妖怪的口粮,我本以为大难临头,但想到青云观大师之言,亮出刺青,果然吓跑了妖怪!”
乔冕盯着他胸口的刺青,平平无奇。
他默默感受了下,没能察觉到任何特别的气息波动。
“他可曾说过什么?”乔冕问。
王富贵一愣,答道:“妖怪怎会跟我说话?”
“我是说那个大师。”乔冕道。
王富贵拍了拍脑袋,笑道:“我这脑子……大师赐下我这刺青时便提及,此物有镇邪功效,碰上不干净的东西只需露出胸口,便能百邪不侵!”
乔冕轻轻摇头,心中不以为然。
这个刺青看上去并无奇特之处。
要么王富贵运气好碰上妖怪吃饱了,要么妖怪干脆与青云观的道士是一伙的。
王富贵得意了两秒,又心疼道:“此物虽好,就是太贵,若能便宜些许便好了。”
乔冕看了眼他,到了嘴边的话止住,改口道:“你对青云观了解多少?”
王富贵一脸向往道:“那可是仙家门派,我一个凡俗中人能知道什么。”
见乔冕盯着自己,王富贵犹豫了下,说道:“我幼时一好友,便在青云观中修行。”
“哦?”乔冕来了兴趣。
王富贵的表情却落寞了下去,语气萧索道:“前年我在晋阳与他见过一面,可惜他已认不出我。”
乔冕还以为是王富贵那好友不屑于交往他这个穷朋友时,却见王富贵道:“他跟在一个道人身侧,双目无神,死气沉沉,如行尸走肉,或许是练功练傻了吧。”
乔冕目露沉思。
他想到自己打探青云观时,姜螓说提过的一件事。
王富贵沉默了好几秒,勐地抬头,转向乔冕,问道:“刘先生是修行中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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