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不是晚生不愿修行,只是晚生答应过德益公,若是修行,定要择乔氏之道而从之。”
乔秩非常看重徐干,几次欲将乔氏法门传授给他,但徐干体弱多病,始终没能入门。
乔秩在老死之时,特意嘱咐徐干,世间求道法门虽众,却多是歧途,今后若有机会修行,万万不可随意选择法门,必定要以乔氏正途入道。
徐干虽然不甚明白乔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执念,毕竟当世法门,七成皆在儒家,乔氏也一样自称儒家子弟,怎么就只有乔氏是正途,其他都是歧途呢?
但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徐干对乔秩绝对尊敬,但有所命,无所不从。
陈仲也听徐干如此解释过,心中自有猜测。
正如当世阴阳家喜欢托名道家。
以儒家在当世的兴盛程度,有别家道统托名存身,也不是什么怪事。
乔家多半便是如此。
只不过,陈仲未曾与乔氏之人直接相遇过,也难以判断其底细。
陈仲见徐干固执,也不一味强求,反正时日还长,不怕徐干这样的修行种子不肯入道!
那边,董志张也迎了过来,他之前是和谢弼一起出城。
“伟长,你身体如何?”
徐干忙亮出笑容,自言大好。
董志张看徐干果然除去虚弱,没有了其它什么不适,便为陈仲、徐干介绍起了谢氏此次的车队安排。
中间那最惹眼的素羽安车自是重点。
“虽说当世无人可以再催素羽安车飞空而行,但即便地上奔走,也可日行三万,乘车之人绝无颠簸之感。”
搀着徐干的小童不由得发出惊叹。
日行三万里,差不多都能从蓬莱道洲最南处行至最北处了。
寻常人一生,也走不了那么远啊!
徐干也疑问道:“我观此车亦有车辕,说明当需畜力拖行,却不知需要何等神兽,方才可以日行三万?”
董志张哈哈一笑:“无需神兽,哪怕仅只一犬驾辕,亦可日行三万!”
徐干难以置信,素羽安车极大,乘坐十几个人都不拥挤,用狗也能拉?
“这却如何可能?”
董志张道:“玄妙却在车身之上,据说造车之时,雕有上古神符,妙用无穷,日行三万,连此车威能的万分之一,都未能展露。只可惜今人修为低劣,别说催动神符威能,便是要将神符具体刻在何处找了出来,也是做不到的。”
原来是上古神符。
徐干默默点头。
上古之时,黎民百姓,俱为修士。
神符不足为怪,就如那时候从来没有什么时疫,人们也不专门做记录,仅有的描述,都是直指“四时不节”这样的根源,当然这更可能是今人把残章断典张冠李戴,整个都搞错了,所以两汉朝廷,拿时疫没有办法。
董志张这时却是注意到了搀扶徐干的小童。
“这是谁家女童,容貌昳丽若此,古之西子恐怕亦不能胜吧?”
董志张问完,却见徐干顿时变得脸色古怪。
原本正自细观素羽安车,尝试找一找那“今人难见”的神符的陈仲,更是直接笑了出来。
“子鸣,你果真不认得他?”
董志张莫名其妙!
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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