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下,也不该有怨言吧?
真有怨言,那就是你小肚鸡肠,人品不行!
谢弼含笑望着陈仲,表情之真诚,无可挑剔。
陈仲心下发噱,说起来,这位谢太守似乎真以为没有了他,陈某人就没有资格参与那论道法会?
如今徐干已经救治,杨丰也布置了考验。
此间之事,没有什么值得陈仲再关注、逗留。
微微摇头。
陈仲便要开口之际。
“哼!只能乘三人对吧?好,我董志张去坐后车,请子正公乘素羽安车!”
董志张一甩手,迈步就往刚刚谢鲲所乘的车子走去。
谢弼顿时笑容僵滞,他认识的董志张一直是老好人,哪里会做这么激烈的事情?
事实上,徐干和陈仲也都大出意料。
徐干伸出手,一把抓住经过他身边的董志张:“子鸣兄,谢太守一片好意,但我徐干着实承受不起,此次前往新昌,一路上正要向陈公请教学问,后车之位,还请子鸣兄让与愚弟。”
徐干也不坐素羽安车了!
转眼之间,好似那中古所传下的宝车,成了令人嫌弃的秽物。
谢鲲站在原地,轻轻叹气,干脆垂下眼帘,不发一言。
董志张对徐干道:“伟长,你的身体,怎能去坐后车!”
“有何不可?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此行能向陈公请教学问,足慰平生。”
徐干说着,一拍杨丰,示意扶自己过去。
杨丰倒是听话。
董志张还要阻拦,谢弼已是及忙扯住了他。
陈仲见此,却是不好自己一走了之,空留徐干和董志张二人在此坐蜡。
干脆,陈仲转身,轻轻一按董志张肩膀:“子鸣委屈一下,卖太守一张薄面遮遮,否则空车一乘,饮风太苦。”
说完,陈仲还不忘对谢鲲招呼。
“小友喑如深潭之暗流,可谓已得动用三昧,必有高论藏于胸腹,何不上车畅谈一番,总也强于一路嘈杂。”
谢鲲闻言,顿时重睁眼帘。
动用三昧,指的乃是《道德》中“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一句。
陈仲分明是看出了谢鲲的修行法门,才会出此一言。
而谢鲲从昆仑来到蓬莱道洲后,因着他出身谢氏的另一大宗,元州道陈郡谢氏,故而颇受白檀谢氏重视,为他引荐了不少蓬莱名士。
但那么多人中,陈仲是唯一一个,仅仅见他一面,便窥破虚实的!
谢鲲当下便对谢弼行了一礼,道:“叔父公务繁忙,后车之事,便由小侄代劳吧,请勿担忧。”
董志张被谢弼扯着,又听陈仲那么说,终究是老好人脾性难移:“公甫兄,你、你太过分了!”
说罢,转身往素羽安车走去,没两步,又不放心,回头向徐干和陈仲喊:“伟长,你万不可强撑身体,若有不适,便与子正公同来,我去后车便是!”
徐干正遣杨丰回城,也没什么可多交代,只是让他在学宫好生读书。
听到董志张呼喊,徐干挥挥手,直接钻进车里,不再出来。
陈仲则与谢鲲互相谦让过,当先登车,对董志张道:“子鸣安心,陈某在此,此车焉得不稳!”
素羽安车旁,谢弼脸色时红时白,闻听此言,心中暗讽:“哼!我家宝车乃是中古遗留,全赖神符之用,方得行车如御空,无有一丝颠簸,老匹夫也敢大言?看你等等求不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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