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拔朱仝为沧州兵马都监。此是后话。
单说刘备众人沧州事了,心潮澎湃赶往相州。当然了,最迫切的,还得是刘备。栾廷玉、石秀几个虽日日听刘备夸赞岳飞,毕竟从未亲眼见过。
这个区区十九岁的汉子,到底如何了得,能得哥哥如此爱惜?他们也是颇感兴趣。
众人马不停蹄,从沧州至相州,千余里路程,不稍七八日,便已赶到。
当下刘备一马当先,飞一般来在麒麟村中,扈三娘等皆追赶不上,险些跟他丢了。
刘备径直来在岳飞家门前,也不及拴马,大踏步入将来,正撞见岳飞之母姚氏在院落里喂养牲畜。
刘备惶惶来至近前,一揖到底:“晚辈宋江,俗务繁忙,久不曾拜见安人,不知安人近来身体康健与否?”
安人缓缓转过身来,见是宋江,双眉微蹙,幽幽道:
“宋义士不在梁山泊里替天行道,来我这穷乡僻壤,却是何故?我这里可没得害民枉法的狗官。”
刘备自行起身笑道:“安人说哪里话,宋江虽是不才,却也是朝廷上一州小吏,目下于江州府衙门里任押司一职。”
安人闻言吃了一惊,这才去刘备身上仔细打量,刘备恐她不信,更是解下腰间牙牌与她看。
此时扈三娘等人也都来在院外,都各自将马匹拴好,来在刘备身后。
安人见了牙牌,不容不信,当即也施一礼:“原来是宋押司大驾,方才民妇言语冒渎,还望宋押司恕罪。”
刘备急忙还礼:“安人哪里话,多承安人教诲,是有宋江今日。”
刘备礼毕起身,又教身后众人都与安人见礼。
安人随后笑道:“宋押司此来,当不是为我这将老婆子,想必是来寻我儿岳飞罢?”
刘备也不回避,当下坦然答道:“不敢瞒安人,确是为我二弟岳飞而来,不知鹏举如今却在何处?”
那安人微微一笑,面色早不似才见刘备时铁青,反透出淡淡红润之色:
“押司来得不巧,我儿年后才与他几个小兄弟一同应募于真定府敢战士,算来已有两月,近日才捎回书,已是军中一员队头。”
刘备闻言,面色微沉,只转瞬又复如初,当即一揖到底:“如此宋江告退,若鹏举归来时,还望安人告知于他,说宋江无一日不思念于他。”
刘备一双凤眼眼神炽热,教安人看在眼里,也不由得心下触动。安人款款还礼道:“民妇定当如实转告。”
刘备抱拳拱手:“如此宋江告退。”
……
刘备带着一众兄弟,灰溜溜离了麒麟村,三娘见他沉默不语,知他心情不甚好,当即与他催马并行,却也并不出言安慰。
刘备何等心思,侧头看她一眼,便知是娘子体恤,晓得自己心情不佳,却也不说些废话聒噪,只默默并行。
刘备心下甚慰,瞧着她笑了笑,复转过头来。
寻岳飞扑空,刘备虽然有些怅然若失,却毕竟是活了两世的昭烈帝,不久便恢复如常,乃引众人望西投隆德府方向行去。
至林虑县暂歇一晚,次日起早登程,行了片时,来在一座山中下,左右皆高岗,刘备谓众人道:“此处当有强人。”
话音落,远远见得前边一匹快马奔来,马上坐着一位少年将军,带白范阳毡大帽,上撒一撮红缨,身披里金生铁甲,上穿一领素衲袄,腰系蹀躞带。手中提一条丈八长的蘸金枪,八尺左右身材,生得丹凤眼,卧蚕眉,标格堂堂,仪容卓卓。
刘备见了此人,当即喜不自胜,不由得喝出声来:
“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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