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无罪,你岂能冤杀!天子怪罪,你承受不起!”
天子怪罪?娄昭冷哼一声,他朝众将喊道:
“清河王谋逆,被高王察觉,大军即将南下,命本将控制宫城局势,诸位若与高王同心,可在此地静候高王,我等绝不为难!”
一听这话,不少与元亶等人有联系的将领,试图冲出大堂,却被娄昭心腹率领部众一一砍杀。
他们到死也想不明白,分明还没到动手的时间,怎地就被高氏探知了消息。
“我等绝无二心。”
余下众人纷纷喊道,老老实实留在大堂之中,任由部曲被娄昭亲信接管。
娄昭命人紧锁宫门的时候,陈元康正与高隆之一起,带领一队甲士闯入元善见寝宫。
“臣高隆之启禀陛下,清河王图谋不轨,欲行废帝自立之举,还请陛下颁布诏书,向世人昭告其罪责。”
十岁的元善见还处在惊慌中,他颤巍巍道:
“父王、不,清河王是朕的生父,又怎会行此乱举,其中或许是有误会。”
高隆之厉声喝斥:
“陛下是孝明皇帝子嗣,与清河王何干!臣已为陛下拟好诏书,还请陛下用印!”
说罢高隆之便要上前去抢宫人奉着的印玺。
“高隆之!你怎敢如此欺凌天子!”
原来是皇后在宫人的簇拥下闯了进来,喝骂道。
甲士们敢随高隆之等人逼迫天子,却都不敢阻拦这位皇后殿下。
因为她是高欢嫡女。
高皇后听说高隆之领甲士闯入后宫,担心他是要行弑君之举,匆忙跑了过来。
一直不动声色的陈元康站出来拦住了高皇后:
“仆陈元康,在世子幕府供职,启禀殿下,我等并非欺凌天子,而是清河王谋逆,我等奉世子之命,请天子下诏。
“奈何天子顾及生养之恩,不愿作为,情急之下,不得不出此下策。
“天子安危无忧,还请殿下莫要阻挠。”
十二岁的高皇后眨着眼,将信将疑地求证道:
“真是阿兄所言?”
“正是。”
“我不走,也不会阻挠,就在一旁看着,若真敢害及天子,我必会让阿兄处置你等。”
虽然没有把高皇后赶走,但总算不会从中添乱。
陈元康回头再看时,高隆之已经在甲士的帮助下夺走了印玺,代替天子用印。
“莫杀我父!莫要害我父王!我可以把天子之位让出来,还给高王,你等莫要屠灭我的家人!”
元善见在榻上哭喊哀求,这让本打算事后安慰丈夫的高皇后再也待不住了,愧疚之下,掩面而走。
高隆之将诏书递给陈元康,由他交予娄昭,自己则带领一部甲士看守元善见。
陈元康紧紧握着诏书,心情激动。
他没有任何证据确认元亶要叛乱,这一切都只是依据宗王们趁洛阳空虚,阴聚奴仆而做出的推测。
如今有了天子诏书,算是将此事盖棺定论,更何况陈元康很相信自己的判断。
当他找到娄昭时,在宫墙上眺望,宫门外果然聚集了许多宗室奴仆,为首之人便是清河王元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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