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平时看哪里需要帮忙就搭把手,帮着小丫头把一个人的日子过起来。
温月宁还和以前一样来找巫芋玩,天气好时,两人就坐在院外的长木头上晒太阳。
村里人的闲话从没断过,把巫芋住在坟地里的事说得五花八门,尽管这所谓的坟地就只埋了巫老太一人。
闲话听多了,温老太也过了心,心里一旦忌讳起来,自然就从来得少到渐渐不来了。至于儿子和孙子,也在家关起门来下了死命令,儿子一月去一次,能帮什么帮什么,孙子只有儿子去时才能跟着,平时再闹也只能关在家里。
就这样,巫芋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冷清,她从不问别人为什么,因为在她的眼里,所有的疑问都有答案。
这年的春节,巫芋一个人过的除夕。
土炕的饭桌上,摆着一早收到的来自京城的包裹。
外面鞭炮声起,巫芋看向窗外,去年的这个时候,奶奶已经煮好了饺子,那热气腾腾的盘子里,一定有两只饺子馅是专为她包的甜枣儿。
此时不远处的温家,温老太正把最后一盘饺子端上桌。
“妈,我出去一下。”温老二披上外套准备出门。
温老太没抬眼,只低声道:“把灶台上的饭盒带着。”
“好,知道了。”温老二笑着应声。
“爸,我也去!”温月宁嚷嚷着要穿鞋下地,结果温老太从柜子里掏出一包糖块就把孙子留在了炕头上。
温老二提着饭盒大步来到巫老太家,在院门口见后院有光亮,站在原地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直奔了后院而去。
巫老太的坟头距土坯房不过百米,今夜星光闪烁,巫芋此时正坐在坟前啃着鸡腿。
“奶奶,您那里也过除夕吗?您那里冷不冷?这些金元宝都是我自己叠的,您收着去买厚厚的被子,就一点儿也不冷了……”
温老二远远地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小姑娘认真地用枯树枝拨弄着面前的烧纸,火光里燃烧着一个又一个的金元宝,而在火堆的旁边,是一个盛满金元宝的袋子,几乎和坐着的小姑娘一般高。
人活一辈子,有的活了几十岁,都没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长情。温老二仰天望着星空,流下了两行热泪。
春节过后,春天来了,又到了春耕时节。
关于巫老太半山腰的地,村里特别召开了次村民全体会议。
一半村民主张由村里收回再行分配,一半村民主张春耕大家种、秋收大家分。
村委会的大屋坐着半数村民,除了巫芋以外,家家都派了代表。
村长坐在屋子中间的椅子上一口接一口地抽旱烟,任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嚷嚷,还没开口讲过话。
“巫老太虽然没了,但是人家孩子还在,即使村里要收地,也该给巫芋留一半,不然让个孩子吃什么,喝什么?”平时少言寡语的温老二,提出了第三种意见。
“要我说,巫芋那孩子就该由村里出面送到镇上的孤儿院去,不仅能解决温饱,还兴许能遇到一个愿意收养的好人家。”
“我觉得这主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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