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的官职是左春坊大学士,为正五品。
章懋则是任国子祭酒,从四品。
并且章懋乃是成化二年会试金榜第一,比杨廷和早了十二年。
同时也被选为庶吉士,任翰林检讨一职。
算得上是杨廷和的老前辈。
所以他很尊重章懋,再加上同为教书育人的老师,都是自己人,没什么迟疑的答道:
“章老高明,一眼就看出我心中所想。”
杨廷和风尘仆仆,撩了下朝服下摆,落座后,略带苦笑。
“关于太子,兹事体大,我还是有些疑惑,不敢轻易定夺。”
“所以才特地来拜访章老,想来取取经。”
他左右看看。
章懋旋即挥挥手,让周围来汇报工作的学录离开。
关于太子的教育,闲杂人等听见了有损太子威严。
随后,章懋摆出一副倾听的样子,双手捧着茶杯,身子微微前倾,盯着杨廷和的眼睛。
杨廷和这才开口道:
“章老,你有所不知。”
“太子最近在宫外,和一些个不三不四的商贾打交道,还说什么关于制盐的事。”
“我总觉得此事不可轻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万一让太子耳濡目染,学到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忧心忡忡的,单手扶着茶杯,迟迟没有端起来。
以往杨廷和认为太子仅仅是性子顽劣,不喜欢学习儒家经典。
加之朱厚照喜欢骑马锻炼。
所以杨廷和觉得他就是单纯的尚武罢了。
可后来,杨廷和渐渐察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对。
似乎自己再放任下去,太子就真长歪了。
甚至都开始插手商贾之事了。
古时士农工商,都有严格的尊卑关系划分。
当初太祖朱元璋定下籍贯之分,商户便是最被人瞧不起的一类。
倘若真传出去了,丢了自己的脸不要紧,朱厚照肯定会沦为皇室之耻。
食君禄,忠君事,杨廷和怎么可能坐视如此情况的发生?
章懋依旧是手握茶杯,眼神矍铄,眉毛紧锁,思索着。
片刻后,悠悠开口道:
“不错,杨大人说的有理。”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殊不知一念之差,最后养成的性子便可能是天差地别。”
“老夫任国子祭酒多年来,见过不少监生都是这般。”
“以为自己乡试有点成绩,就不肯在课业上用功,琢磨些旁门左道,最后误入歧途。”
“所以依老夫看,杨大人还是要了解了解太子在宫外接触到的身边人。”
“不过,既然你提到身边人,正巧我也有一事想和你说。”
章懋弯下腰,从身下摞着的一堆书卷中,抽出了一本诚心堂的名册。
杨廷和有些诧异。
他儿子杨慎在国子监一直成绩优异,稳居前三的水平,还从来没有让他担忧过。
章懋能和自己说什么?
拿上来名册,章懋手指沾湿,翻了几页,指着一个名字,说道:
“来,杨大人看看,这个叫苏策的监生,你可曾有印象?”
曾经杨廷和在家里与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隐约听杨慎提起过这个名字。
觉得耳熟,便点了点头,说道:
“他和犬子关系不错?”
“莫非,章老是想和我说......”
章懋笑着点了点头,将名册放到一旁,说道:
“令公子就是和他平常素来交好,授课结束后,也经常结伴而行。”
“从当初刚开始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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