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装模作样的摆摆手,表示自己压根看不上这点。
弘治皇帝眼睛都直了。
完全供给京城用盐,还能覆盖周边地方,什么概念?
相当于朝廷每年运盐的上万两银子全都能省下来。
而且品质更好,开采速度更快。
以往海盐的晒制不仅仅需要世代相传的制盐工人,还需要天时。
碰见海边连绵大雨,或是大涨潮,运到京城的盐就会波动。
每次盐价波动,都得朝廷在其中支撑。
耗费的银子数不胜数。
没办法,总不能让百姓吃不起盐吧?
弘治皇帝不是那种严苛的皇帝,他向来希望自己的子民能够生活富足。
“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
说的朱厚照心花怒放。
然后又从手边,拿出了份放了很长时间的奏折。
“朕本想着,不能夸奖你太多,免得让你尾巴翘到天上去。”
“不过如今一看,太子也长大了,不是以前的孩子了。”
“来,萧伴伴,你拿去给太子看看。”
朱厚照从萧敬手里接过奏章,一看,顿时眼中绽放出光彩。
奏章上,赫然是户部奏上来的账目。
之前商税提高之后。
单单北直隶一个地方试点的税收,就比原先足足翻了三倍之多。
朱厚照心花怒放,努力有了收获,就是对自己最好的肯定。
他不自觉的直起腰,脸上的骄傲也更浓了三分。
“父皇,看来当初儿臣的建议没错吧?”
“儿臣老早就知道,商税的事肯定能行!”
但紧接着,弘治皇帝便打趣的扫量了他一番,说道:
“不过朕也知道,以你的本事,一个人单打独斗肯定是不成的。”
朱厚照是个什么脾气秉性,弘治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
让他玩弄朝堂上的弯弯绕,去琢磨背后的东西,简直是不可能的。
弘治皇帝接着说道:
“你之前一直说你那朋友。不愿意透露姓名。”
“怎么,还怕父皇给你抢走了?”
朱厚照小脸一红。
“父皇说什么呢,儿臣怎么可能有那种心思?”
他确实有一点私心在里面。
父皇一插手,制盐的事就不单单是自己干的了。
到时候有什么成绩,他肯定是要居于首位。
所以朱厚照才一直藏着掖着。
而后,支支吾吾的,没说话。
弘治皇帝背着手,站起身,面含笑意,走到朱厚照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太子长大了啊,知道爱护自己羽翼了。”
“无妨,是好事。”
“朕知道他是谁,不过你放心,朕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像朱厚照身上发生的事,私藏谋士,在任何朝代都会被皇帝猜疑。
若是你堂堂正正的,为何不敢公之于众?
藏在台面下面,是不是要搞点什么小动作?
以往被猜疑的皇子不计其数。
但在朱厚照身上,却绝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弘治皇帝就他一个儿子,以后的皇位非他莫属。
再加上以前,朱厚照做的荒唐事。
弘治皇帝想让他做点正事都来不及。
怎么可能打压呢?
朱厚照松了一口气。
虽然苏策确实帮着本宫不假,但工坊都是本宫盯着盖起来的。
两万两银子也是本宫亲自要回来的。
没有本钱,没有房子,制盐坊怎么可能开得起来?
所以,想通之后,他恬不知耻的在心里占据了功劳。
“父皇,儿臣今日为了制盐坊,觉都没睡好。”
“成天大清早就往那边跑,可累坏了。”
“要不,父皇看着,给点赏赐?”
他狡黠的一笑,想捞点油水。
朱厚照一直都知道,弘治皇帝节俭,内帑藏了不少银子。
反正爹的迟早是儿子的,提前薅点怎么了?
可一听要赏赐,弘治皇帝脸上一黑。
内帑可都是自己的命根子,都是一点点攒下来的。
能让你说要就要吗?
他立马把搭在朱厚照肩膀上面的手放了下来,回到了坐榻上。
“咳咳。”
“既然你说,制盐坊是你一直操心的事,那朕就不多操心了。”
“赏赐的事,下次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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