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个好主意,我怎么当时就没想到呢?
“说的对啊,父亲毕竟不亏是内阁大臣,确实周到。”
李东阳脸色一黑。
儿子哪都好。
就是这狂傲的性子改不了。
话听着像奉承,怎么感觉暗地里像被人踩了一脚一样?
你父亲我是内阁大臣,可不是街边的大白菜!
真不知他这种性子以后能走到哪里。
李东阳很是发愁。
但李兆先却完全没注意到。
还是沉浸在该怎么报答苏策这件事上。
“最好是直接带点银两,粮食也要。”
“父亲,三万两银子够不够?”
“是不是太少了。”
“再加点粮食合适吗?”
李东阳的脸更黑了。
真当你父亲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每年朝廷的俸禄就那些。
加上各地田产山庄,李家看着家大业大。
实际上林林总总的各种进项加起来,一年收入也不过百万两银子。
他可倒好,一开口就是三万两。
李东阳面色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说少了,李兆先不满意。
怕是又要嘟囔“什么儿子一条命还比不过银钱”之类的话。
说多了,又有点舍不得。
他不是抠门,而是李家上下都需要开销。
作为家主,压力尤大。
李东阳低眉,想了个说辞,说道:
“兆先啊,你有所不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苏策他没什么背景,朝中无人。”
“要真被人得知手里有几万两银子,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保不齐还会有贼人惦记。”
“依我看,五百两银子如何?”
“既能让他日子过的宽裕些,数目也不是太过,也能拿得出手。”
作为父亲,李东阳对李兆先的事非常慎重。
既怕做过,又怕做错。
所以衡量之下,选了个折中的法子。
李兆先想了想,觉得有理。
苏策估计过的日子确实不如自己好。
再加上外宿,日子过的就更借据了。
保不齐还要靠别人的接济过日子。
想到这,他有点迫不及待要报答恩公。
李兆先向来如此,恩怨分明。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点瞧不上那些看起来老谋深算的人。
觉得他们都太矫揉造作了。
三万两变五百两……
李兆先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也好。”
“那择日不如撞日,正好这两日不用去国子监。”
“父亲晚上就和我一起去苏策家如何?”
李东阳颔首应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几日他都对外宣称闭门谢客,要在家休息。
想来去苏策家正合适。
“对了,出门之前别穿绸缎,换上粗布衣裳。”
李东阳叮嘱道:
“为何?”
李兆和素来喜好华衣美妾。
只要不是去国子监,肯定不穿监服,都是换着花样的绸缎衣裳。
世间就是有一种妙人,家世好,还努力,又会玩又会学,让人嫉妒。
李兆和便是这种人。
正因如此,他在国子监里很出名,被戏称为李家大少。
不少监生都把他当成钦佩或嫉妒的对象。
总而言之,就是争议性很高。
他有些费解,问道:“怎么去报恩还讲究穿什么衣服?”
李东阳无可奈何。
这个榆木脑袋,半点不肯深思,是该说你纯粹,还是说你呆?
“苏策家世不比咱家,你这般出入他家太显眼了。”
“送礼报恩要心诚,礼要到,情更要到。”
“若不设身处地的替他着想,姿态过高,报恩反倒是害了情谊。”
李兆和恍然大悟,也不在意。
“好,那就换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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