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有点摸不清头脑。
他纳闷的歪了歪脑袋,随后说道:
“银子?你说炭吗?”
“这玩意有什么好做买卖的?”
“你若需要,我托人从宫里给你带来便是,大把大把的不要钱。”
苏策不禁感叹。
深宫之中的生活就是奢靡啊。
其实天气转冷,需要取暖也是人之常情,极为正常。
自从弘治年初,明朝的小冰河期就已经出现了端倪。
传闻弘治六年,淮河一域天降大雪,一直持续到了来年的二月才停止。
一场大雪,在向来天气温和的大明南直隶竟然足足下了半年。
由此可见,极端天气的影响。
据说当时就算在湖广行省,下雪所覆盖的深度竟然又足足五六尺。
行人来往,都需要从雪中穿行,往来出行比平常不知要费力多少。
也正是因为如此。
暴雪导致的灾难层出不穷,朝廷的赈灾粮也被困在路上,沿途或家中冻死的人不计其数。
“取暖的炭,我怎么可能买不起?”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啊......”
苏策叹了口气,朱厚照也看出了他的忧虑,没说话在一旁静静听着。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依照眼下的情况,不知多少百姓要受灾了。”
“天降祥瑞,反倒是成了祸害。”
“你知道吗?”
“现在外面的木炭已经足足卖到了三四十文钱。”
“哪怕是西山工坊的工人,一日也赚不到几斤木炭的钱。”
“更何况那些在地里乞食,靠天吃饭的普通百姓?”
说到百姓,朱厚照的表情严肃起来。
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花天酒地,四处潇洒的孩子了。
如今见识到百姓疾苦之后,朱厚照愈发开始像个真正的太子,开始忧民所忧,愁民所愁了。
“既然如此,那又该当何解?”
朱厚照看着炉子里燃烧的核桃炭,愈发心虚起来。
那几粒迸发出来的火星子,好像每一粒都变成了百姓的血泪。
苏策告诉他木炭现在数十文钱一斤,殊不知,现在烧的是从涞水一带运来的核桃炭,到皇宫之后,一斤折合下来足足有三百文一斤。
可真当称得上是天价了。
“要不然,咱们拨调人手,去伐木烧炭?”
“那些商户都是为了赚钱,咱们要不就不赚钱,行善一次吧。”
朱厚照小声的提出建议,其实他现在已经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了。
这样做,好像能缓解一下愧疚感。
百姓水深火热,他这个太子却和友人享受三百文一斤的上好核桃炭。
说什么都有点过不去了。
苏策笑了。
“积德行善,和赚不赚钱有什么关系?”
“今天我就要一边积德,一边把银子给赚了!”
朱厚照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给镇住了。
下意识的问道:“那......你还有其他办法?”
他不忍心见百姓受苦,却又没有办法。
但也没关系,苏策会有办法。
在朱厚照的心里,苏策已经渐渐成为了自己的“卧龙先生”,基本上有问必答。
果不其然。
苏策手指放在舆图上,指着大同府广昌县的位置,说道:
“能烧的又不只是炭,不是还有煤吗?”
“据我所知,此地盛产无烟煤,只要能开采出来便是源源不断的银子。”
朱厚照顿时一拍马车夫大腿,高声赞道:
“妙啊!”
“我怎么没想到?”
“啊呀,还是老苏厉害,炭能烧,煤也能烧!”
“横竖都是取暖,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苏策说道:
“想常人之所不敢想,方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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