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丘睿来说,反倒像是一种“解脱”。
只要不是祭祀,干什么他都乐意。
倪岳左右为难,一边是倔强的老上司,另一边又是诸多学子。
“唉......罢了。”
“会试也是排名次,难就难吧,真金不怕火炼,总有人能答好。”
他苦笑着把试题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
越看越觉得是难上加难。
甚至他想尝试一下破题承题都找不到切入点。
换句话说。
他要是今年的进士可能都考不上。
倪岳在心中为今年的考生默默哀悼。
实在是怪不得你们,章老他......也太任性了。
想起曾经在国子监苦读的岁月,倪岳不免更加悲愤。
那么多监生,日日读,夜夜背,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能够名列榜上。
可到头来,若是发现自己学了数年的圣人之言根本没用上,反倒是考了极为冷门的法理。
怕是要一口鲜血喷出来,直接栽倒在地上。
他可是做过副监考官的,年近不惑依旧在考的秀才大把大把。
真不乏有在考场上活活写昏过去的。
从天蒙蒙亮,一直写到天黑为之。
这种思考量可不是开玩笑的。
丘睿捋了捋胡子,似乎是心情大好。
将试题封装起来,贴上封条后交给了下人。
“送去交由陛下吧,待陛下朱笔钦批之后,便可酌情分派各地了。”
倪岳眼睁睁的看着人把试题拿走。
看来这次会试的难事板上钉钉了。
诸位考生,走好!
......
苏策家的小院。
不同于以往的清净,今日一大早便开始鸡飞狗跳。
院墙上,陈百里踩着刘安的肩膀,扶着田宝安的脑袋,咬着牙去够院墙。
“刘兄,田兄,你们稍安勿躁,我爬上去之后就拽你们上来。”
“可恶啊,那苏策竟然前几天加高了院墙,果然是居心裹测,这是要把咱们活活困死在里面啊!”
“娘咧,怎么......怎么......”
陈百里刚刚露出个脑袋,整个人便僵硬在原地不动弹了。
刘安被踩着肩膀,极为难受。
看他停下咬着牙压低了声音质问道:
“怎么回事?”
“陈兄,快爬啊!”
“咱们今天一定要逃出去,我再不想坐牢了!”
“什么补习,我看那苏策就是诚心虐待咱们!”
想起这几日吃的清淡,过的更清淡。
每天睁开眼就是院子里的读书声,坐下就是做不完的习题。
刘安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田宝安也纳闷,但他只是脑袋瓜子被人摁着,还不算太难受。
不过,脑袋动不了,他只能眼珠子十分灵活的往上一瞟。
“咦?”
“怎么有两个身影?”
刘安想抬头,奈何一抬头就是陈百里的屁股,根本不敢抬一点,低着头问道:
“什么两个身影?”
“田兄,你是不是太久没开荤饿疯了?”
这时。
陈百里默默的弯下腰,身子缓缓退了回来。
看着墙头对面那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正是那位黄姓小哥的马车夫,心里戚戚然。
想哭,又不敢出声。
“诸位.....要不咱们换个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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