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先是愣了一瞬,旋即变了脸色,既失望又委屈的眼巴巴看着自己父亲。
“儿子在您眼里就是这种人吗?”
“会试是多大的事,我怎会不知道?”
杨廷和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好,好,好!”
“亏你还知道会试重要?”
“那你们就在他家里聚众享乐?”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杨慎了,一想到他们整日在这里纵欲享乐,原本好端端的儿子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整个人都神态虚浮,脸色苍白,眼睛还带着血丝,怎么看都不像是认真读书的样子。
杨廷和教的学生众多,没有一个像是杨慎这样的。
尤其是朱厚照,每天不好好学照样是吃的膘肥体壮。
还从未见过学习能把人学虚了的。
“什么享乐?”
“哪里有享乐?”
后面田宝安探头探脑的伸出脖子,眼里放光,一听见这个词好像黄鼠狼见了鸡一样亲切。
“你回去,别乱说话。”
苏策没好气的把他推回去。
杨廷和看田宝安穿衣打扮便知道,这位多半也是哪位家里的公子。
尤其一身花花绿绿的锦绣衣裳,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其实这倒是冤枉田宝安了。
要不是不能回家,他也不至于一直穿来时带的两身的衣服。
“还说没有享乐,我问你最近学了什么?”
“是《四书》还是《五经》,是《左传》还是《集注》?”
他跟连珠炮一样的发问,让杨慎很尴尬。
“呃......学这些没用的干嘛?”
刚说完,杨廷和就傻了。
“没用?!”
他瞪大了眼睛,旋即紧紧捂住胸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站着的身子踉跄了两步,险些昏倒。
世世代代儒生都在学的东西,被称为没用。
不知以前教书的先生们会不会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亲切的问候一下杨慎。
“杨大人,我和杨兄确实是在学习,若是不信你可以来看看我们这段时间做的八股。”
“恐怕加起来能有一年做的那么多。”
李兆先十分真挚,但看向自家父亲的时候还是有点不自然。
李东阳这时才注意到似乎儿子的气色果真好了不少。
以前李兆先是真的面色枯槁,苍白的没个人样,并且头发还经常大把大把的掉。
现在竟然容光焕发,整个人都有精神了。
很难说苏策家里是不是有什么神妙,还可以恢复人的元气。
杨廷和重重的哼了一声,强硬的从几人中间传过去,走进了苏策的小院。
苏策让开身子,让李东阳也进去。
小院里,摆放着几张桌子,除了几人平常做题的之外,还有一张上面放着厚厚的一沓草纸。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试题。
“你们平常就在院子里学习?”
“如此天寒地冻,连个屋子都不能进吗?”
杨廷和一进来就开始挑毛病,左看右看,觉得哪里都不顺眼。
“父亲,我们平常在院里挺好的啊,你看每个人脚下面都燃着一个暖炉,根本不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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