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可是见过父皇的。
这到了殿上,不就全露馅了吗?
朱厚照瞬间陷入了头脑风暴。
苏策有意无意的朝他方向那边看了一眼。
“哦.....殿试啊。”
“这一关我确实疏忽了。”
朱厚照脸色十分不自然的说道:
“殿试还.....早呢吧?”
“等到了跟前再说也不迟嘛。”
章懋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年轻人印象不是很深。
义正词严的反驳道:
“此言差矣!”
“殿试关乎到陛下对诸位的第一印象,岂能不好好把握?”
“再说了,泱泱大明是礼仪之邦,忽视这些日后如何能当好官?”
章懋的话让朱厚照更无地自容,只能讪讪的笑笑,不敢再说话。
他忽然想起当时杨廷和在大殿上,是不是就和现在自己的样子一样?
章懋轻轻捋着花白胡子,眼中似乎正追忆的想着。
“当初,老夫有一个学生,也是在诚心堂中就读。”
“他考了会试二甲第三十多名,赐了进士出身。”
“按理说,应当是极好的名次,后面绝对可以在朝中做官。”
“但正是因为在殿试上,说错了话,结果被陛下所不喜,后来发配到外面去做官了。”
“每每想起这件事,总是让人扼腕叹息。”
正所谓京官大半级。
能留在京中,同样职位的官员,品轶就要比地方上的更高上一些。
所以但凡考中了进士的,无不愿意留在京中做官。
正因如此,殿试才格外重要。
用人的权力,最终都是留在皇帝手中的。
苏策犹豫了片刻。
还是问道:
“那章老,您有什么心得吗?”
章懋笑呵呵的,有些骄傲。
“说起这个,确实有一二分心得。”
吴青忍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说道:
“章老的经验,还是慎重听吧。”
“当初那个监生,不就是听了......”
章懋老脸一红。
“胡说!”
“那是他没把握好尺度。”
朱厚照乐得吃瓜,追问道:“怎么了?吴师傅继续说呀。”
吴青揶揄道:“当初章老就是建议人家,说在陛下面前更要直抒胸臆,想什么说什么,这才能在殿试中脱颖而出。”
“还说,陛下只会记住那些有特点的学子,若是按部就班的话就要埋没在人堆里了。”
章懋十分尴尬。
“那不是当初,对症下药吗。”
“那孩子太老实,老夫是怕他吃亏。”
“是啊,结果放到儋州做官去了,现在都没回来。”
章懋咳嗽两声。
“苏策不一样,他本来想法就灵活,用不着说那些。”
“老夫这就是来叮嘱一下其中要注意的礼节。”
朱厚照在旁听着,起初还挺乐呵的。
但一想到苏策要在殿上对着父皇装模作样的行礼作揖,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到时候会不会觉得父皇是串通起来和自己一起合伙骗他?
想到这,朱厚照身上一阵恶寒。
又想到自己在老苏面前不修边幅,大大咧咧的样子。
更是难受。
两人在金銮殿上见面,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说道。
“老苏,其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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