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朋友一样,那是他第一次接触“人”。
后来不知道怎么丢了,他就再也没有靠近过谁。
那个木偶是他最喜欢的“人”,但最喜欢意味着遗憾,他不想要遗憾,所幸就不要喜欢。
如果拥有后的结果一定是遗憾,哪怕只是如果,他只要想到那个结果,就退回了自己躯壳里。
一个人站在黑暗里太久,就见不得光。
盛宴抚过她的脸颊,霞光正巧落在他的指尖,他就像穿过了霞光,拂过那道璀璨。
光影在他的指尖掠了又掠,很强势的打算停在拥有唐泓亦的那一块肌肤上,盛宴避无可避,每一下都将拥有这触感。
几回而去,盛宴倾身。
光影陆离,交错在海平面的烁烁星光中,斑驳的枝叶滚烫了骄阳。
霞光之下,僻静的屋内,整个世界都是属于盛宴的。
他倾身,眼里是期许和渴望,他回首了往前的三十年,阴暗的角落,血红的玻璃残渣,苛责的幽深医院,没有一道光,只剩下灰灰白白,只有遮眼的黑幕。
此刻,他低头亲吻了属于他的光。
只是额尖的微微触碰,他便心满意足,又亏欠致意。
“对不起,小亦。”
对不起……什么?
唐泓亦鼓动着心中的震颤,浑身细胞都在警惕着盛宴,听着他起身离开,出了门,走到浴室门口,又关上门。
她在擂鼓的心跳中,缓慢的睁开了双眸。
眸内闪亮一片,水波粼粼的光晕忽上忽下,除了些歆光外,还残留着细微的水雾。
水雾撩眼,她轻轻擦拭而过。
却无意触碰到刚才盛宴亲吻过的额头,那处很烫,有些发热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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