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正躺着昏迷不醒的张定山,满身血污,面色铁青。
黑脸汉子叫焦河,他是张定山的副官,满脸愁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东北方向,像是在等待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的病床上传来一声咳嗽。焦河连忙转身看去,只见张定山张开嘴,趴在那里,往床边的痰桶里吐着大口大口地血块,每一块都漆黑如墨。
“将军!”焦河连忙上前,双手按住张定山的后心,一股灼热的灵气瞬间涌入对方体内,恢复着他的生机。可是他触碰之下却发现张定山的身体好像一个巨大的漏勺,四处漏风,灵气刚刚注入他体内,很快就流失掉了。
焦河心头火起,却又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继续往里输入灵气,来挽救张定山垂危的生命。
“让开”,忽然,一声低沉的声音传到了焦河的耳边,他回头看去,不由得大喜过望,“您可算来了,我们将军……快救救我们将军!”
来人坐着藤椅,须发皆白,如果金源在此,定然能够认出此人就是霜寒先生。
霜寒先生看向张定山的目光满是怜惜,他伸手一挥,虚握一下,张定山的身体便被隔空抓住,缓缓升起。
下一刻,张定山便躺在了藤椅之上。
霜寒先生并指如喙,掐诀念咒,藤椅上原本平平无奇的竹竿瞬间便增长了三寸来长。那竹竿似有灵性,在张定山的身上一阵摩挲,然后猛然跃起,一下子捅进了张定山被黑色光影灼穿的伤口里。
张定山原本无力动弹的身体在这一捅之下竟然惊坐起,双目赤红布满血丝。霜寒先生见状,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低声说道,“睡去且睡去,梦乡便是故乡。”
张定山听罢,双眼以极快的速度失去了光彩,瞬间躺倒,任由那根灵性的竹竿在他的伤口处来回穿插,不时从伤口处滋出一道黑色的血线,射向地面,激起阵阵黑烟。
每滋出一道黑血,张定山的脸色便红润一丝,直到所有的伤口流出的血水全部变得殷红,那竹竿这才像被抽了筋骨的蟒蛇一样当场软掉,掉落在地上,化为一团白色灰烬。风起时,吹散于空中,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霜寒老人也软软躺倒在藤椅上,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仿佛这短短十几分钟老了十岁。
“清洗包扎一下,把他送回总部休养。”霜寒先生闭目养神片刻,才缓缓开口:“三个月内,不得跟人动手,若有违抗,神仙难救。”
焦河连忙答应,招呼着一众生命法师和医师来给张定山治疗。
霜寒先生则满脸舒适地躺在藤椅里,瘦小的身体缩在其中,甚至脚都够不到地面。
藤椅就这样摇呀摇,晃呀晃,不时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在诉说着什么而霜寒先生的表情则随着藤椅的吱呀声响,不停地变幻着,像是在和这把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藤椅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休息了整整一刻钟,霜寒先生猛然睁开眼睛,一道雷霆在眼里闪过,他缓缓开口:“这丫头,也是不让人省心,还得我这把老骨头再辛苦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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