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姚厂长说道:“老姚,你先别这么激动,太阳灶到底是不是由你们厂来生产,还得部委领导说了才算!”
“什么?”姚厂长一听顿时就急了,“老杨,你可是说好的,你当初让我帮你生产玻璃面板的时候,可是说了要送我份大礼,还说这大礼就是这产品。
怎么,现在见成果出来了,你老杨就反悔了?
我可告诉你老杨,今天这太阳灶我们暖瓶厂要定了,你要是说话不算话,别怪我跟你翻脸!”
杨厂长一听姚厂长的话,也不干了。
他还想着等新机床样机出来了,再把部里的领导请到轧钢厂,然后让他们既看看新机床,又看看太阳灶。
到时候他把太阳灶交上去,以换取部里同意他们轧钢厂生产机床的许可,然后再让老姚趁着别人还都不知道太阳灶这个产品,赶紧主动把太阳灶的生产权要到他们暖瓶厂,这不就皆大欢喜嘛!
所以,现在这太阳灶无论如何都不能给老姚,这可关系到他们轧钢厂以后几十年的发展大计的!
杨厂长也没给姚厂长好脸色:“老姚,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把太阳灶的生产权给你们暖瓶厂了?
你们属于轻工业部,我们属于机械工业部,咱们两个厂都不属于同一个部委管辖,而且我们是部委直辖的企业,你们是属于市轻工局管的!我有什么权利能把太阳灶的生产权交给你们厂?我又不是你的上级领导!
我最多就是把太阳灶交上去,让你提前知道这个事儿,趁别人还都不知道,你赶紧去找你们轻工局的领导去要这个生产权!
我能提前把消息透露给你,让你能快别人一步,已经算是看在咱们俩老战友,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别不识好歹在这乱咬人啊!
再说了,这太阳灶可是人家段鸿轩同学发明的,你就大嘴一张,靠着你这张五大三粗的老脸就想把太阳灶要走?想什么好事儿呢你!
这是我能决定的吗?”
姚厂长被杨厂长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可他不甘心啊,这要是能直接要到自己手里,总比去找部里要保险得多啊!
这要真到了部里,就算他趁着别人还都不知道提前去偷袭,也不能百分百就保证太阳灶这项目就一定能分给他们暖瓶厂,谁知道到时候部里会怎么考虑,要是万一给了其他厂,他还不得哭死啊,就是不哭死,也得让他们厂职工给骂死!
到那时,他姓姚的还有什么脸再继续当这个暖瓶厂的厂长!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个太阳灶拿到手,哪怕豁出去不要脸了都不能空手而归!
打定了主意,姚厂长故意冲杨厂长黑着脸道:“老杨,你说一千道一万,当时你让我帮你生产玻璃面板的时候可是红口白牙地说了,你要送我个好项目!
现在太阳灶这项目就在眼前摆着,我就要它了!今天你不给也得给!”
“嘿!”杨厂长一看姚厂长这架势就明白了,这老小子是要耍无赖啊,这他可太熟悉了,杨厂长当然就被气乐了。
“我说老姚,你什么意思?这是赖上我了,给我这耍无赖来了!
我当时可是给你说得明明白白,我说我这有个好项目,不适合我们轧钢厂,但是适合你老姚的厂子,我提前给你通个气儿,至于有没有本事把这项目抓到你手里,那可就看你老姚自己的能耐了!
我当时是不是这么给你说的?我什么时候说我送你个项目?
再说了,不管是我们厂还是你们厂,生产任务都是上级安排的,生产什么东西也都是上级安排,我一个轧钢厂的厂长什么时候有本事能让你们暖瓶厂上马新项目了?”
姚厂长明白自己理亏,可他没办法啊,为了这个项目,为了他们暖瓶厂,他只好继续耍无赖,大不了回头单独请老杨喝酒给他赔罪!
姚厂长露出一脸的无赖相:“我老姚就是个大老粗!
领导把暖瓶厂交给我,我就得对暖瓶厂负责,对厂里千把号职工负责!
你老杨的轧钢厂是万人大厂,我们厂跟你们厂就没法比,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暖瓶厂,总之今天这个太阳灶你必须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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