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们的暴脾气早就上脚踹了。
“全体安静,太孙殿下到!”
突然一阵大喊传来。
声音之大,让劳工和工匠们都惊愕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谁的声音嗓门这么大。
等看到是昨天晚上,给他们发衣服发粮食的那个官爷后,所有人立刻闭上了嘴。
人家给吃的给穿的,听他们的话不是理所应当吗?
人家是朝廷的人,再说话惹怒了他们,说不定要被杀头了。
带着护卫拿着喇叭呼喊的胡玉,表情冷漠的收回了喇叭。
朱瞻圭大步的走向了一个临时修建的台阶。
看着围着台阶围成一个大圈,表情疑惑冷漠,亦或者是闭眼假寐的工匠劳工们,朱瞻圭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接过胡玉的喇叭,朱瞻圭将功率调到最大。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朱,就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朱,名瞻圭,是当今皇太孙,也就是咱们皇帝的孙子。”
朱瞻圭这种接地气的开场介绍,一下子让工匠们来了兴趣,拉近了两者的关系。
“虽然我是皇帝的孙子,但其实咱们都是差不多的,我们家也是农户出身,我太爷爷也就是太祖皇帝,也种过地。”
“所以我们家老爷子就对我讲,一定要对百姓好,要严格监督各个官员,要搞清楚谁才是咱们自己人。”
“我们老朱家也是贫农出身,跟老百姓的关系才是最近的,那些当官的呢,也只是给咱们这些老百姓打长工。”
“哈哈哈…”
朱瞻圭风趣的谈话,让原本表情各异的工匠们,心情放松了来。
当朱瞻圭那句,官员只是给咱们老百姓打长工的话说出,下方更是一片哄笑声。
在众人大笑的同时,朱瞻圭走到台阶边坐了下来,对着一位穿着军大衣的中年汉子。
“老叔这衣服暖和不!”
朱瞻圭这一声老叔,让那汉子瞬间紧张起来,连忙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您是千金之子,俺…俺…俺承受不了这个称呼。”
“哈哈哈…”
朱瞻圭哈哈一笑,指着这中年汉子,对周围人笑道。
“你看这位老叔,刚才我还说咱们都是农民,我喊他一声老叔,他说他承受不起,看来这老叔想给咱们打长工,当官呀!”
“哈哈哈…”
瞬间又是一大片笑声想起。
那中年汉子被调侃的脸色涨红,紧张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朱瞻圭微微一笑,安抚道。
“老叔你别紧张,你这一紧张,我也有点小紧张了!”
“呵呵!”
又传来了一阵笑声。
“老叔我问你个事儿!”
汉子紧张的直搓手不停的点头。
“您来这里几年了!”
中年汉子想了想,回道:“已经三年了!”
朱瞻圭接着问道。
“刚来的时候怎么样,穿得暖吃得饱吗?”
中年汉子连忙点头。
“刚来的时候还行,衣服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让俺们冻着,吃的话也就是九成饱,毕竟吃的太饱了,干活没力气!”
朱瞻圭又问。
“那什么时候衣服开始变薄,伙食开始减少了呢?”
听到这个问题,下方不少人一阵咬牙切齿。
那汉子回忆道:“从去年开始的吧!”
“前年的时候还好一点,俺听几个老师傅讲,是因为那时候皇上经常注意这边,所以俺们就吃的好穿的也比较暖和。”
“可去年皇上不在家,不经常注意到俺们这边了,俺们这边衣服和口粮就减少了。”
“今年入冬的时候,本来该发下来的冬衣,说是被军队征收走了,没给俺们发,让俺们用干草树叶对付对付。”
这汉子越说心里越憋屈,想着眼前是皇上的孙子,而且还那么好说话,应该会向着他们,不会包庇那些官员,所以这汉子直接倒豆子的继续说道。
“去年下半年的时候,俺们还能吃个八成饱。可今年开春以后,他们说朝廷粮食紧张,要给外面打仗的士兵吃,所以从那以后俺们的口粮就降到了5成。到了冬天的时候,他们说北边的草原人又入侵了,直接给俺们降到了四成。”
在汉子说到这的时候,旁边一个憋不住气的青年,气愤道。
“太孙殿下您不知道,就这他们还往里面掺石子沙子,说是四层,淘去沙子和石子之外,也只有三成左右!”
“朝廷那边派人来调查,他们还不让俺们说。”
“俺们明年开春就可以回去了,说俺们要是乱说了,回去以后他们有法子整治俺们!”
“所以每次朝廷来派人,调查这边的情况,俺们也不敢乱说,只能按照他们交代的说。”
朱瞻圭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满脸气愤的连连点头。
随后就变成了一场诉苦大会。
一些工匠甚至还爆出了一些内幕。
比如说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原本定的好的材料,都是变成了稍微差一级的。
原本一些三合土的地基,也被缩减了一些材料。
这些人也不苛扣多,也就是那么一点点。
不过东一点西一点加起来,这个数量就不少了。
等询问的差不多了,朱瞻圭冲着下方招了招手。
一群锦衣卫压着几十名身穿单衣,披头散发,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的人,来到了台阶上。
朱瞻圭看向下方的劳工工匠。
“你们说的是不是这些人!”
见到曾经高高在上的监督官员,如今变成了阶下囚,劳工和工匠们心中一阵畅快。
那个中年大叔兴奋的点。
“有一些俺们不认识,不过俺说的那些人确实在他们其中,还有一些监工不在这里,他们也不是啥好鸟,经常欺压俺们!”
朱瞻圭伸手压了压,安抚了一下众人的情绪。
等众人安静下来后,朱瞻圭提着喇叭高声道。
“大家放心好了,你们所说的一个都跑不了。”
手指着锦衣卫按倒在地的官员,朱瞻圭朗声道:“不但这些家伙,还有他们的上家下家,这帮趴在咱们老百姓身上吃肉喝血的家伙,一个都跑不了!”
“我太爷爷对付贪官的手段,想必你们也清楚,而我也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我爷爷对付这些贪官污吏,同样也不会心慈手软!”
“敢欺负咱们老实巴交淳朴的百姓,就是跟咱们整个大明朝作对。这种人渣败类,大明毒瘤,不弄死他们,咱们都睡不着觉。”
“好!”
劳工和工匠们一阵欢呼雀跃,指责那些官员破口大骂,发泄出了积压已久的怨气和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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