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但现在不一样了,面对可以轻松获取的权利,没人会拒绝,就算这背后是万丈深渊。一句话,权利迷人眼呀!”
“这话不错。”李吉庆当即起了戒心,但却不露声色,“你说咱们该怎么做?”
贾雨村接着说道:“先用侯爷手中的关系将那些被羁押在崇文门大营中的北镇抚司密谍给转移到禁军大牢,让陛下看到,没有贾家,咱们依旧有价值。”
李吉庆听得目瞪口呆,他当然明白贾雨村的意思,这是个聪明人,只是受制于眼界,他不清楚贾珝现如今在军方中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呵呵,既然他和皇帝都有心,自己就陪他们闹一闹,说不得还能在脱身前捞点好处。
想到这里,笑道:“行,都听你的安排。”
贾雨村万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向李吉庆深深一揖:“侯爷大义!”
..........
大雪在纷纷扬扬地下着。
到了黛玉房门外,贾珝和琥珀都脱下了大氅,婆子们接了过去,二人走进了屋子。
晴雯正坐在火盆边绣花,里间传来算盘发出的算珠噼啪声。
晴雯抬起了头,“三爷来了。”
说着,连忙放下针线,“姑娘在里间算账呢。”
琥珀替贾珝解下了身上的斗篷,晴雯将衣架上那件棉布长袍取了下来,走到贾珝身后服侍他穿上,又绕到前面给他系扣子。
贾珝:“那套无袖对襟厚棉布长袍是你在做?”
“姑娘裁好了样子,没时间,我帮忙整一下。”说着又绕到身后替贾珝扯抻了。
算珠声慢慢稀疏下来,贾珝掀开布帘走了进去。
黛玉坐在书桉前,正在那里左手拨珠,右手挥毫计算着商会送来的账目。
“你来了,先自己坐会儿,我还有一点没算完呢。”
黛玉瞟了他一眼,微微一顿。
紫娟连忙转身:“三爷。”
贾珝拉过了一把椅子,在边上坐下,笑道:“辛苦你了!”
黛玉笑着望了贾珝一眼,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明媚的笑意,最后一页账目算完了,紫娟将书桉上三张账页收拢了起来,递给了贾珝。
贾珝接过,飞快地看完了第一张账单,接着是第二张、第三张账单。
“这,你没算错?”
贾珝犹豫了一下,问道。
黛玉撇了一下嘴,没好气地:“你说呢?!”
贾珝苦笑着摇了摇头,“妹妹莫要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到这,又奇怪地问道:“这四十七万两是怎么回事?”
黛玉愣了一下,反问道:“你不知道?”
贾珝:“我,我该知道吗?”
“噗....”
紫娟忽然笑出声,贾珝回头看了她一眼,“你笑什么?过来给我捶捶肩膀。”
紫娟委屈地瞟了一眼黛玉,只得走过去给他捶肩膀。
黛玉撇了一下嘴,没有说话。
贾珝笑着对黛玉说道:“好妹妹,给我留点面子,告诉我,如何?”
黛玉静静地看着他,稍顷,只得叹了口气:“还记得薛家二爷吗?”
贾珝一笑:“他怎么了?”
“他跑到扬州,以贾家商会的名义买了些盐,然后倒卖到了辽东,用盐从女真人手中换取了大量的山参、灵芝和鹿茸等,又将这些卖给了药铺......”
“等等。”
贾珝脸一沉:“你刚才说什么?他将盐卖给了什么人?”
黛玉:“女真人。”
贾珝倏地站了起来,“他胆子也太大了!”
黛玉也站了起来,将他的手一按:“你也别生气,朝廷并没有明令禁止和女真人做生意,我已经让芸儿和他说了,不会有下一次了。”
贾珝犹豫了少顷,只得叹了口气:“唉,算了,内务府都在赚这个钱.....”
黛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薛家二爷还说了件事,由于辽东都司不断派兵进山围剿,好些女真人逃亡了朝鲜,辽东军似乎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这是兵部早就定下的计划。”贾珝又缓和了脸色,“大明四海升平,总要找点事请做做,不然军队就废了。你以后就明白了。”说着将那三张账单又细细看了一遍。
贾珝看完这三张账单,内心很是平静,这就是钱多了的感觉,就像是在看一堆数字,枯燥且无趣。
他默默盘点资产,贾家商会,预定的海运生意,金陵的大宅院、庄园田庄,浙江还有上千亩东平郡王送给自己的上等水田,这都是大头,其他的自己也记不清了,对了,自己还在杭爱山脚下圈了块地,专门给自己放羊养牛用的。
差点忘了,自己还有几座煤场。
这么一算下来,半城都比不上自己了。
完全不用奋斗了!
这要是在前世,不仅实现财富自由,还能理直气壮地喊道:我不想努力了。我可以躺平了!
这生活要多美就多美。
..........
雪越下越大,天地间万籁寂静,雪雾茫茫,二十步外便看不清楚对面的情形。
广安门下被空了出来,戒备森严,官兵们都带着大檐冬帽,执枪挎刀从城门洞沿着官道到护城河边分两列直立在纷飞的雪花中。
百姓们惊疑的站在两边。
门洞内,孔谦等官员们列着队走出来,整齐地排列在门洞外,都披着大红的斗篷大氅。
寒风呼啸,卷起一团团雪片,扑打在孔谦等人的脸上身上,他们却一动未动,广安门前一片寂静。
这时竟传来了马蹄声和车轮压雪的声音。一盏灯在大雪中发出昏黄的光向这边飘过来了。
是一辆马车,在孔谦等人面前停下了,赶车的老汉掸了掸身上的雪,插了马鞭,从轿厢前跳了下来,站到了一旁。
接着,在百姓们惊疑的目光中,孔谦等官员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众官员:“学生等拜见老师!”
..........
“啪”的一声,一只青花茶碗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陈瑞文背着手在兵部大堂上愤怒地来回疾走。
牛继宗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望着来回疾走的陈瑞文。
陈瑞文上了气,大声吼道:“王斌这个废物,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都没能发现!他难道不知道陛下为何要将他从山西调到山东?”
牛继宗:“这事怨不得王斌。”
陈瑞文:“一个土埋到脖子的人他都看不住.....”
牛继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算着时日,衍圣公早在十月中旬就起身入京了。这一路这么多州府县衙竟没有一个上报.....呵呵,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朝廷!”
顿了顿,“就怕这个老东西会和咱们打擂台,打不得、骂不得,不好办呀!”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