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池上有一滩呕吐物,很难闻,感觉是霖子吐的。
到底去哪儿了!
我得出去找找他,这么想着,重新朝值班室走去,因为刚才出来着急,也没带手机,没穿外套。
经过太平间的大门时,我停了下来,里面好像有一些动静。
听起来像是在哼哼,是人发出来的声音。
霖子该不会耍酒疯,走错门,跑到太平间里去睡觉了吧!
用力一推大门,果然开了,我连忙开灯,只见霖子烂醉如泥一般地靠在冰柜上,脸胀的通红,好像全身都肿了,整个大了一圈。
他手里拿着半瓶子酒,正在往嘴里倒,还有一瓶没有打开的,跟两个空酒瓶放在一起。
“别……别开灯!快给我关上!”他凶巴巴地对我说。
最好不要跟醉汉较真,或者讲道理。
我乖乖关上了灯,同时把太平间的门敞开,这样外面的光能照进来一些,使里面不至于太暗。
“关门!关门!!!”霖子再次冲我大喊,“不要有风!”
哪有什么风!
我还从没见过霖子喝成这样过,跟得了狂犬病似的。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霖子又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多,喝完把酒瓶往地上一放,哐当一声,那半瓶酒显然已经全部下肚。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我摸索着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来把霖子的一条胳膊搭在我肩膀上,想带他回值班室。
霖子却一把将我推开,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强子,我我没喝醉,你别管我!”
哪有醉汉承认自己喝醉的!
我再次尝试把霖子扶起来,他却说,“强子,我真的没有喝醉!你听我说。”
他用力咽了咽口水,好像很艰难的样子。
“我现在不能不能见风,不能见光,只能待在这儿。”
黑暗中,我隐约可以看见霖子的黑眼珠闪烁着,不像醉汉那样眼神迷离涣散,好像他真的是清醒的。
霖子抓住了我的手,我的手上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再仔细一感觉,有种滑滑腻腻的感觉,好像他手心里出的不是汗,而是某种不知名的粘液。
“到底怎么回事?”我开始担心了。
这件事确实奇怪,五瓶啤酒而已,霖子的酒量可不止这些。
而且他这个样子更像是过敏和中毒。
“走,我带你去急诊,你肯定是酒精过敏了。”
“别。”霖子用另一只黏腻的手也抓住了我,“这啤酒……有问题,我不能停,必须,一直一直喝,而且不能出去,一出去必死。”
我彻底被吓到了,“怎么会这么严重!那我把医生叫过来。”
霖子突然拿起旁边的一个空酒瓶,用力往地上一砸,酒瓶摔碎了,玻璃渣飞溅到我的眼皮下面,有点疼,用手背一擦,流血了。
霖子攥着摔碎的酒瓶瓶口,把锋利的玻璃边对着自己的脖子,“你要是敢叫任何人过来,我立马就死在你面前。”
我隐约看见他的喉结有点不一样,快速伸手去摸他的脖子,霖子连忙把我推开。
但我感觉到了,他的喉结大的像个鸭蛋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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