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内,身穿金鳞流光甲的刘基坐于军凳上,英武不凡。
帐中,李严正在一一控诉蔡瑁在武陵犯下的罪行。
“蔡府君治武陵,其罪有三!
“其罪一,兼并田亩,私藏隐户,以使户口减少,赋税不丰!
“其罪二,纵容族人,讹杀盘银,以致汉蛮失和,荆蛮叛乱!
“其罪三,懈怠公事,无能失察,臣在临沅数月,观蔡府君专恋宗族私事,掾属曾劝其重视荆蛮之事,可他不以为然,终酿大祸!
“有此三罪,刺史若不责罚,则伤掾属克己奉公之心,亦负天子之托、百姓之望,还望刺史惩治蔡瑁!”
刚刚还有所隐忍的蔡瑁,看李严都已经开始给自己罗织罪名了,不敢再沉默下去。
蔡瑁单膝跪地,抱拳对刘基焦急地说道:
“刺史明鉴!李严完全是在污蔑臣,请君看看臣这满身伤痕吧,若臣真的玩忽职守,何须亲自守城?”
刘基看着李严和蔡瑁掐架,觉得好笑。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臣子之间互相拉踩的情况,往前可没有过这种情景!
此事一方面说明刘基现在的摊子确实越铺越大,另一方面也说明对刘基的执政能力有了更高的要求。
李严和蔡瑁的情况还算好处理,因为刘基一开始的目的就很明确,那就是要整治蔡氏。
其实此前刘基也心软过,但上月末刘基在襄阳遭遇刺杀一事,坚定了他整治蔡氏的决心。
在襄阳刺杀刘基的刺客都是豪族豢养的死士,狱卒们根本拷问不出任何消息,刺客的身上也很干净,再加上古代刑侦手段不成熟,导致刘基至今为止都不知道是何人想刺杀他。筚趣阁
刘晔曾猜测可能是山阳刘氏余孽,但刘基知道这种事情查是不可能查出来的。
一是刘基不可能浪费宝贵的资源专门去搞个什么“锦衣卫”的组织做调查,二是这种事情一旦查起来,那殃及的人可能会非常多,无疑会加剧己方势力的内耗。
现在天下都还没有一统,刘基哪有精力去搞这些,往后自己日常加倍谨慎其实性价比更高。
但一味的退让只会让宵小之辈觉得刘基软弱可欺,所以整治蔡氏就更加有必要了。
因此刘基今日不准过放过蔡瑁:
“蔡德珪,其实不仅是李严今日告你有罪,廖公渊业已将你在临沅的行径亲口告知于我。你纵容族人招来蛮兵也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吾不得不治你罪!”
蔡瑁双眼圆瞪,瞳孔微缩,跪行数步来到刘基面前……
“铿————!”
刘基身前的张世立马拔出腰间环首刀,指着蔡瑁怒斥:“退后!”
蔡瑁吓了一跳,不敢再向前,只在嘴上讨饶:“刺史饶命!刺史饶命!”
刘基看着蔡瑁如同癞皮狗一般趴在地上,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但刘基的眼神依旧清明,他语气平和地说:
“蔡德珪,你虽酿成大祸,但本刺史念在你誓死坚守,杀敌有功,就免去你的皮肉之苦。但这武陵太守你就别当了,我准你回家赋闲,到你老父蔡讽公面前尽孝去吧!”
蔡瑁如临大赦,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苦笑起来,事到如今,他哪能不知刘基是执意要打压他们蔡氏。
父亲与吾终究是抱有侥幸之心啊!
蔡瑁在心里慨叹,但他经此一遭,心气已经被磨平。
想刘表在世时,他蔡瑁在荆州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而纵使他与刘表再怎样君臣和谐,也敌不过眼前这位年岁还未满弱冠的少年……时也命也!
荆州之战,蔡氏与山阳刘氏一损俱损,势力大不如前,最后的那点精锐部曲也在临沅一战中损失颇多。
如今的蔡氏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荆襄之地呼风唤雨的蔡氏,混到现在这个田地,蔡瑁只想保住家名传承,不使蔡氏断绝在他手中。
于是蔡瑁选择彻底服软……
蔡瑁沉默着摘下兜鍪,就地卸甲,将腰间的绶带玉环解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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