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的眸子很清亮,面目也很平静,语气更是波澜不惊,就好像是看破尘埃的尊者。
说说实话,慕深是不喜这样子的苏暖的,这样子的她,太静谧,不好。他喜欢的,是她笑,笑起来的时候明艳动人,能够瞬间温暖人心,给人一种无比安心的温暖,而且,笑容远远要比苦恼要好的多。
“所以,我们不能错过了,该好好的把握。明尼苏达州的那事,是我们这一生最痛苦的经历,我不敢想,怕太伤,你也是,不要再想,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再次的发生了。”这种承诺,慕深已经给苏暖交了许多个。
他知道,她有轻微的忧郁症,现在的心情状况虽然比以前好多了,但是慕深还是不能够确定苏暖已经康复了,要检查才知道,他这么的小心翼翼,唯一怕的就是苏暖会乱想,那样对她是极其不好的。
“我知道。”苏暖扯出了一抹笑容,她慢慢的转头看窗外,沿途是好风景,挺不错的。
正因为她知道,所以才要让自己慢慢的回复过去,她心里面生了病,她一直都是知道的。这段时间来,她也知道慕深最辛苦,等着这次回到西雅图之后,她会好好的做一个好妻子。
韩美东骨灰在C市下葬是7月24日,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乐观,灰蒙蒙的,乌云一大片。苏暖和慕深穿了一身的黑装,从开始到下葬,整个过程一言不发,苏暖的表情更是淡漠到了极点,可越是淡漠的人,心里面就越疼。
谁都没有办法明白苏暖此刻的心情,面对自己的母亲下葬两次,第一次她是难过,第二次她是更难过。当初的时候,就是因为没有谈好,所以才会跟去西雅图的,但是既然已经下葬了就该入土为安,虽然重新安葬,但是却是打搅了韩美东的一次安宁,挖坟这种事情,对死者最忌讳。可没有办法,若是不挖的话,就没有办法带韩美东回中国安葬,要挖,可心又疼。
苏暖说:妈,这次再也不会打扰你了,你在这里好好的过,以后我在国外了,因为要守候父亲,所以不能常常来看你,你别怪我。等到父亲百年之后,我会把父亲葬在你的身边,这样,你们又能在一起了。
葬礼结束,苏暖把手中那明黄色的菊花放在了韩美东的墓前,静默了几分钟后这才跟着慕深离开。那一层层的阶梯,比来时上山要轻松的许多,慕深说:“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憋在心里面会难受。”
看着苏暖那样,慕深的心里面也是疼的,在为苏暖疼。
苏暖却勾起了一抹笑容,努力的缓和着自己的情绪,她说:“我不是想哭,我只是觉得难过。想到了父亲和母亲生死相隔的那种痛苦,想到了母亲死后还不安宁,若是我以后死了,我一定会告诉子女把我的骨灰撒向大海,归于尘土。”
对于苏暖来说,生死这事情她看到的很开,曾经在最开始还没有跟谁决裂的时候,苏暖那时就跟方童说:“若是我以后死了,我一定会捐出我的器官,我虽然已经死了,但是我身上的器官却能延续别人的生命何乐而不为呢?而且,延续生命,是一种幸福。”
苏暖就是这样想的,她不想最原始的那种安葬,想的就是回归于尘土,能用自己最后的一点价值造福别人。
她虽这样想,但慕深却不,他握住了苏暖的手,语气有些沉:“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好端端的怎么能够说死呢?”就算真的要到哪一个地步,他们两个人也是要葬在一起的了,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孤孤单单一个人呢?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说说而已,不是傻话。好了,我们快点下山吧。”
“就算是这样,以后也不许说了明白吗?”
“嗯。”
慕深拉着苏暖的手,走在下山的路上,两人牵手的身影,在沉寂的乐山渲染出了一种色彩。
……
第二天,慕深接到了慕兆的电话,苏暖回来,慕深怎么可能会不回来?所以,在听方童说起这事的时候,慕兆一个电话打给了慕深,他有事情要跟慕深说的。
慕兆说:“你现在是回国了吗?”
“嗯,怎么?”
两个人明明是兄弟,明明关系已经缓和了,但话语却还是最生疏的。
“既然回来了,那就一起吃个饭吧,有些事情想要当面跟你说说,有时间吗?”说着这话的时候,慕兆极力的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说话说的小心翼翼。
“好。”
挂断了电话之后,慕深走向苏暖说:“我有事情要先出去一下,我们明天再去民政局,后天就去云南大理。”不管怎么说,慕兆既然已经开了口,那么他是要赴约的,也许慕兆是有什么急事呢?
现在慕家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慕深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管呢?
“好的,早点回来。”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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