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云珠此时有多后悔自己是周氏贴身服侍的丫鬟,哪怕她只是清心苑里打杂的丫鬟也好,只要不因为她的愚钝牵连到周氏,哪怕是以死谢罪,她都不会再有怨言。
可她现在还不能倒下,她还要为周氏作掩护,她还要想办法帮周氏洗清罪名。
深呼吸调整着情绪,云珠忽然嘲讽的笑了:“老爷这话问的好生奇怪,奴婢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姨娘为什么要急着找奴婢呢?”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忘了,你是随她从南方来的,也是她最信任的丫鬟。”夏侯远唇紧抿成线,“她走到哪都带着你,又何曾让你离开她这么久过?她不找你,无非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她派你去送信,知道你会耽搁很久,要么就是她知道你被抓了,所以不敢找你。”
“老爷这是污蔑!姨娘从未做过对不起老爷的事情,可老爷又何曾关心过姨娘?”
“她要是真的为我担忧,甚至为夏府的未来担忧,她今天下午就不会来找我说那番话!”
原本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喝茶的夏云婉微微一怔,“父亲,庶母下午有来找过您?”
“是啊。”夏侯远沉沉叹了口气,“她来找我商讨你的婚事,一向不关心这些琐事的她竟跟我说,你和辰王不合适,考虑辰王,还不如考虑翊王。”
“那庶母大约是什么时辰来的?”
“大约在午睡时间,她说有要紧事找我,不过我们现在正在审问云珠,你问这个做什么?”
夏侯远困惑的望向夏云婉,在对上夏云婉清冷的视线之后,他的心忽然安定下来。
是了,他怎么就忘了,他还有个聪慧的女儿可以依靠呢?
夏云婉放下手中的茶蛊,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平静:“云珠,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六小姐有话不妨直说。”云珠抬眸望着夏云婉,“奴婢没做亏心事,也没什么好怕的。”
“你下午去清婉苑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六小姐怕是睡迷糊了,奴婢都说过了,奴婢是奉姨娘之命来跟六小姐确定做秋衣的。”
“我当时在午睡,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问我的丫鬟也没什么不妥吧?”夏云婉微微一笑,声音清冷,“可你偏要等我睡醒再跟我说,而且一开始还东拉西扯的,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你难道是怕我会干扰庶母找父亲商议正事吗?”
她问题问的玄妙,云珠不管怎么回答,她面前的路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说她不是来牵制夏云婉的,那她在周氏去找夏侯远时故意拖延时间就解释不清了,可她要是说自己就是担心夏云婉去搅局,那周氏到底要做什么,竟让她如此害怕呢?
声音似哽在喉咙里,云珠干笑两声:“奴婢不过是遵照姨娘的吩咐跑腿办事,六小姐又何必为难奴婢呢?况且这信本就是奴婢的错,难道夏府现在连书信传情的自由都没了吗?”
“书信传情?”夏云婉挑了挑眉,琥珀色眼瞳中是难以掩饰的惊讶神色,“那封信,刚刚我也有仔细阅读过了,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能骗过所有人的眼睛吧?”
“我……”
“云珠,你如实回答我,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翊王的,又为何要与翊王勾结来陷害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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