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苑内,此时并没有想象中的安稳清净。
夏侯远紧急被皇上召进宫中,家中无主,一些眼尖的妇人察觉到了清婉苑的异样,便开始围着清婉苑兜圈子,接连几次被彩蝶带人赶走后,她们或多或少也听说了夏云婉受伤的事。
每日困在院子里做杂活,她们这群人唯一的乐趣,或许就是在背后议论东家长西家短。
眨眼间,夏云婉带青瑶出府散心遇危险的故事,几乎传遍了夏府的每一个角落。
彼时,安静沉睡在梦乡中的夏云婉和青瑶,对接下来要面对的情况,还一无所知。
而在靠近主屋的碧翠苑内,得到了这个惊天消息的夏云竹,却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
雪天屋子里光线昏暗,做针线活怕做坏了眼睛,夏云兰烹上一壶热茶,支起画架,端坐在屋门前的走廊上,神态自若的描画着眼前银装素裹的世界,心情格外平静。
夏云竹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不时端起茶一饮而尽,鞋子随着脚步在地面摩擦着,发出阵阵沙沙声。
将院角假山的轮廓大致勾勒在画纸上,夏云兰涮了涮笔上的墨,叹气道:“云竹!你都在我眼前晃了半天了,难得休息一天不用去刘师傅那边学女红,你怎么反倒坐立难安了?”
夏云竹天生性子顽皮,夏侯远专程请了女红师傅来,为的就是让她学会静心。
可她一天到晚不是逃学就是把老师气得哭天抹泪,将来要嫁人,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
因今日风雪交加,刘师傅好心给夏云竹放了天假,可她却毛毛躁躁的,着实令人心烦。
夏云竹扁了扁嘴:“姐你又调侃我!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学女红,要不是娘被父亲说服了,我又何必去遭这个罪?你不帮我劝娘和父亲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推着我到刘师傅面前去?”
“父亲让你学女红,是希望你能收敛自己的性子,娘让你学女红,是为了你将来做打算,你难道想一辈子在婆家抬不起头来?”
“每次说起女红的事情,你就像娘一样说教我,难得放天假,就不能让我清静清静吗?”
夏云竹气鼓鼓的在夏云兰身边坐下,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猴子,逗得夏云兰都笑起来了。
待画纸上的墨渐渐干了,夏云兰的目光锁定在墙角那一支不畏严寒的梅花上,赶忙重新调了颜色,开始在只有黑白灰三色的画上增添新的色彩。
那颗腊梅树,一直养在王莲雪的院子里,从前被人悉心照料着,从未有枝杈能越过院墙到碧翠苑来,只是自王莲雪走后,院内的花草植物无人打理,这腊梅也开始发了疯似的生长。
但事实证明,不管有没有人打理,只要它自己足够顽强,哪怕盛开在别处,也一样美丽。
夏云竹忽然凑到夏云兰耳边,声音软软的:“姐,你在这里画了半天,不觉得无聊吗?”
“不会啊。”夏云兰慢条斯理的在纸上点梅花,“把眼前的景象画在纸上,是很有诗意的一件事,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回卧房睡觉去,别来打扰我的清净。”
“我每天去学女红,你就这样闷在家里,重复着一样的事情,难道就不想做点别的?”
夏云兰身子骨弱,几乎是在药罐子中长大她,也练就了沉稳内敛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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