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联系,婚礼没那么重要了,我们家没什么亲戚,历史我也跟你说过了,我爷爷奶奶都是小时候逃难过来的,老家在哪都不知道,我爸这边没人了,我妈那边从来没听她说过,即便有人这么多年不往来,也不必在意了,办婚礼也就是邀请周围的一些乡亲邻居,现在大家都挺忙,不添麻烦大家都轻松!”
曾凡早已经想差不多了,在家里办婚礼就是自找麻烦,完全没必要。
他本人也没几个朋友,总不能把公司的同事都拿来凑数,那更没必要了,婚礼对他们来说是大事,对其他被邀请的人来说,那就是添麻烦,给人添麻烦自己还花钱买罪受,何必多此一举呢。
婚姻要双方父母见面商量,终究还是要以他们俩人的意见为主,他们拿定主意不办,当然就办不起来了。
他们这里没有吃年夜饭的习俗,大年三十的晚饭和前几天并没有多大差别,晚上的电视春节联欢晚会也没什么意思,看到九点多曾凡就和直打哈欠的楚妍回西屋睡觉了。
睡到半夜,俩人又被外面轰隆隆的鞭炮声吵醒了,不仅他们俩,小福仔也被吵醒,在纸箱子里呜呜乱叫。
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跨年的零点放鞭炮也成了习俗,曾凡从小不喜欢放鞭炮,这个习俗都是曾广海自己去遵守,他们家院子外面很快也响起了鞭炮声。
“哎呀,现在觉得过年也挺烦了!”楚妍一天内被鞭炮吵醒了两次,感觉很无奈。
曾凡把专用饭盆端给福仔,用食物安抚它的焦躁情绪,然后又躺回被窝里,笑着说道:“几个小时后吃饺子还要放一阵,你还得被吵醒,然后这个年就算过完了!”
零点过后,守夜结束,鞭炮响了十几分钟就稀疏下来,没人再放,整个村子又陷入了安静状态,大家都需要睡觉。
村子里过年最重要的两项活动,一个是大年三十给祖先上坟,一个就是初一全家早起吃饺子,然后出门拜年。
上坟是男人的事,初一拜年也是男人为主,新婚的媳妇和丈夫也出门拜年,主要是熟悉亲戚长辈,结婚几年后亲戚都熟悉了,女人们也就爱去不去随意了。
拜年一般都是亲戚之间,晚辈给长辈拜年,年幼的给年长的拜年,至于那些少年大辈份的,可以轻松一些,少磕几个头,但也不会有大几十岁的晚辈给他们拜年。
曾凡家在这个村子五六十年,住了三代人,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人丁太少,始终是一脉单传,也没有联姻的亲戚,初一拜年的活动格外的简单。
就是左邻右舍有长辈的人家走一遭,都算不上真正的亲戚,不去人家也不会计较。
过完年,曾广海已经六十三了,早就不需要再出门拜年,还会有左邻右舍家里的小辈儿过来拜年,不过是给他们抓把瓜子,抓几块糖打发走。
压岁钱一般都是关系好的亲戚朋友家孩子才给,邻居家孩子不包括在内,曾凡从小拜年也就是一个胡同的邻居,只从父母那里拿过压岁钱,和平时的零花钱差不多,也没有过太多的期待,不上学后当然也没有了。
随着时代的发展,许多风俗也慢慢的演变,原先拜年的诸多规矩也不再讲究,磕头的形式也不重要了,一般都是刚进门就被主人家拽住,打过招呼就闪人,继续去下一家。
原先主家还要请进屋里喝杯茶水,嗑把瓜子,或者抽根烟,说几句话再走,现在讲究效率,节省时间,那些亲戚多的老刘家晚辈子弟,两三个小时也能把全村都串个遍。
曾凡拜年就更简单了,一个胡同里也不用家家都去,有长辈的就四五家,出门上个厕所的功夫就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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