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也不敢来招惹夫人,只是雪夫人在她手下倒是吃了不少的苦。
“其余的人也就罢了,唯独她就像一根刺一样,真是让人心里不痛快,许多时候都被她气得心口疼。”
程清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她也是大户人家的贵女,也知道自己嫁人之后要容忍夫君的妾室。
所以都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后院里有几个女人,都也在意料之中。
但是也不喜欢和这些女人争来争去,只要事情没落到自己身上,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这个海棠倒也是挺大胆。
也许从前只是个奴婢的缘故,心高胆大,许多时候敢在她面前阴阳怪气地说着些什么,要么炫耀着从前是她和大人最为亲近,也是她最为了解大人。
自己身子本就不好,一次两次的倒也没什么,次数多了便总是会被气得心口疼,浑身不舒服,总会喝上几回药。
“她不就仗着从前是大人身边服侍的人吗,不就是仗着自己多了解大人吗,可又是什么身份夫人又是什么身份,简直是让她太放肆了!”
紫苏是程清月带过来的丫鬟,自然一切都是向着她的,别的夫人倒也算是规规矩矩的,唯独海棠真的是让人觉得厌烦。
“不必说这些了,夫君对初雪到底态度如何,晚上用膳的时候便知道。”
程清月浅浅一笑,若是初雪能够重新得到夫君喜爱的话,那么最为生气的就是海棠。
有一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反正她也没奢求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对于夫君的妾室,只要听话懂规矩的那就好,不听话的那也就别想好过。
按照规矩,妾室夫人也不能和大人夫人一同用膳,唯独今日初雪留了下来,程清月看到此情此景,心里便有了数。
“夫人。”
桃夭小声的喊了一句,按照脑海中的记忆,程清月也算是一个挺好的夫人,甚至比陆轩还要过多的照顾过初雪。
“你跪了许久,膝盖处一定疼得很吧?”
程清月温柔地笑了笑,自己与夫君已经成亲七年,而初雪的年纪恰巧也比自己小上七岁,所以对待她就像是对家里最为年幼的妹妹一样。
“没关系的,大人为我涂了药,涂了药便不疼了!”
桃夭笑着摇摇头,其实对比陆轩,她倒是觉得程清月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夫人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初雪?”
对于妻妾和睦的样子,陆轩本就觉得满意,只希望后院里的人和和睦睦的多好,总是有这么多的争斗让人觉得烦躁。
本来每日朝堂上的事情就已经够多了,不想一回府就要面对女人之间没完没了的争斗,只是想好好感受家的滋味。
“初雪乖巧懂事,年纪尚小,与我家里最小的妹妹差不多大,自然会对她多了几分的照顾。”
程清月转头对着陆轩笑了笑,只不过这话里话外是在说陆轩老牛吃嫩草罢了,带了个这么年轻的姑娘回来,当时自己就觉得有些不满。
但也听闻初雪这姑娘无依无靠,也许带回来是最好的方法了吧,倒是没想到又让她成了妾夫人,便知道这果然是男人的德行。
“那就好,我便知道你一向都是如此大度,海棠倒是有几分小性子,许多时候你还是得多多包容一下。”
陆轩一直觉得后院里的人得各式各样才有滋味儿,就像要百花齐放一样,若是只有一种性格的,便也觉得无趣。
正妻程清月大度温柔,海棠是有些娇纵有些小性子,但也显得可爱,初雪天真单纯最得他心,总是能够让他想起年少时那些最真挚的感情。
“是。”
程清月用力的挤出一抹笑,也知道自己嫁人之后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知道男人都是这样子,本来就对婚姻没有过什么奢求。
还未出嫁时便知道自己爹爹身边也有许多妾室,也知道母亲是怎样的恨过,更知道私底下她们之间的争斗是有多么的不堪入目。
她也是渐渐的绝望麻木,只求自己绝对不要成为母亲这样的人,不要去恨不要去争,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桃夭倒是目光多看了程清月一眼,其实对于这些夸奖的话,连自己听得都极为的讽刺,那她心里真正的会开心吗?
按照脑海中的记忆来看,程清月一向身子不好,成亲多年又没有孩子,所以对于夫君有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也不会说什么。
但后院里的女人多了,那也是管不过来的,今天这里出点事,明天那里出点事,再加上又要面对夫君的指责,程清月真的是觉得压力大得很。
她毕竟是正室夫人,所有的责任也都压在她身上,妾夫人直接陪着夫君吃喝玩乐享受就行了,便觉得自己好像哪里都不讨好。
本就身子不好,再加上精神压力又太大,病情便慢慢地加重,她离去之时才不到三十岁,觉得自己的这一生过得都很无趣,也不知道到底是为谁而活。
都说成亲了应当夫妻恩爱,可她与夫君之间也不过如此,觉得自己身子弱生不了孩子,面对后院里的女人也只能笑着接受。
可不管怎么样都不讨好,什么都得不到,觉得自己活着的时候有这么多的规矩束缚着。
到临死前的那一刻,觉得过得最欢喜的是年幼时的那段时光,可以随意地吃喝玩笑,无拘无束。
不用想着长大之后要学那么多的规矩礼仪,不用想着成亲之后有那么多的压力,只是单纯地做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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