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心侍奉老太君。
人心都是肉长的,二公子一番孝心,连他们这些下人都得跟着沾光,这时间久了,他能不想着帮二公子说好话吗?
“呵,你说得对。我这么多年的疼爱,都没能捂热这父女俩的心,人家还是向着郑家的!”孟氏冷笑一声,看向门口眼睛睁得大大的苏荷,“还愣什么!叫进来吧!”
他语气不好,苏荷吓得急忙出去。
张则瑜进院子里的时候便瞧见了跪着的三人,还有两位是她的长辈,她也该避一避,只是父亲惹恼了祖父,她还是多走动走动,替父亲尽孝赎罪,好让祖父能尽早原谅了父亲吧。
“祖父。”张则瑜行了礼,有几分欲言又止,“外头......”
孟氏喝了口茶,眉眼好似冰霜一般冷,“怎么?你也觉得我对他们罚的太过了?”
“孙女自然没有质疑祖父之意。只是,这里来往人不少,若是叫外头知道了,难免有传言议论我张家......”张则瑜急忙解释。
孟氏一拍桌子,“这会儿倒记得你是张家子孙了?!那你父亲的事情,拖累张家如此,你怎么说?宁儿是你亲表妹,她受了这么大的罪,你可去看望了?成日里往这里跑,就是为了替你父亲求情!瑜儿,祖父对你也是会失望的!”
“近来马上要科考了,你也莫要再一日三次来我这里,有这时间,多温习功课才是正事!”
张则瑜一愣,随后退了半步,脸色有几分苍白。
果然,在祖父祖母心里,谢和雍才是最受疼爱的。她这个亲孙女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谢和雍一受委屈,她们全都得靠边站。祖父祖母对自己从来都是如此严厉,何时见他们跟谢和雍说过这样重的话......
张则瑜一时间心中有股子愤懑,连告辞都不曾,转身便跑出了这里。
张诚敬这会儿正和温大儒在说话,她是想问问张则瑜的功课,不过孩子去给孟氏请安了,她就先随温大儒聊聊。
张则瑜整理好心情,回到家塾,便听到了这句——
“则瑜此次下场,先生以为,中榜的把握几何?”
温大儒笑回道,“则瑜聪慧,又勤奋上进,所以,把握至少六成。”
科考是全国范围的选才考试,江山人才辈出,六成已经是极高的了。张则瑜心中有些许欣慰,这些年的努力总算没有辜负。
“不过......”温大儒竟还有后话转折,“我前些日子见你家有个孩子,天资聪颖,才思敏捷,是个难得一见的读书料子,然而其性子太过顽劣桀骜,可惜可惜.....”
张诚敬讶然,“先生说的是——”
“不是你张家的孩子。我听闻,近来谢家千金在府上小住,或许是她。哦,她身边还有个平庸无奇的小侍!”温大儒边摇头,边叹惋。她这也是拐弯地告状了,叫张老夫人自己去管教吧。
“原来先生见了宁儿,我原本还想叫她来听您讲学。”
温大儒摆摆手,“我可是教不了她,一身反骨!”
门外,张则瑜握紧了拳,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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