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内走了出来。
他瞧见谢和雍先是一愣,随后不由伸手扶了扶鬓间的白色绢花,一双眼睛带着勾人的粘腻,依旧是刚才的声音,只不过更轻声细语,“管家,这位小姐是谁呀?”
“这......您先回去吧!这是夫人的贵客!”管家心里慌的厉害,眼珠子转了又转,给他使了个眼神,模棱两可地说着。
谁料那男子非但没瞧他,眼睛还直直粘在谢和雍身上,“既然是贵客,本夫郎身为齐家主君,也该同夫人一道招待才是啊!”
“你是齐家主君?”
男子娇羞地点头,“正是呢。”
谢和雍听他这么一说,眼神化作刀子刮向那齐府管家,“齐管家,这到底怎么回事!”
齐管家一抖,膝盖一软,险些跪下去。
幸而齐家夫人这时走了过来,看见谢和雍,她只是稍稍僵了一瞬,随后语气自然地问,“谢家外甥女?”
“呵,谁是你外甥女?你配么?我舅舅呢?”谢和雍每次不悦的时候,身上那股子纨绔子弟的气质就显出来了,好似她就目空一切了。
齐夫人被这么个小辈下面子,自然脸色铁青。
“你舅舅这会儿怕是已经歇下了,不若你先别院歇息,等明日......”
旁边自称是齐家主君的男子此刻也算猜到了她的身份,有些惊惧地看着谢和雍。
姜容没有错过他这表情,心中沉重了起来。
谢和雍双臂环在胸前,“你打量着蒙我是吗?从前我来齐家,便是亥时到,菱舅舅也要亲来见我,还会为我亲手泡茶喝!现在才刚酉时正刻,谁会歇这么早?”
齐夫人三番两次被她顶撞,眼中也有几分怒气和不耐,可对面的人她又惹不起,只能佯装着担忧和埋怨,“你舅舅向来疼你,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他么?这几日他身子抱恙,难免休息的早些......”
“如此,我等正好去舅舅跟前尽尽孝。”姜容适时接话。总之,他们今天非见到菱舅爷不可!
齐夫人正要动怒,身后风尚就将手放到了剑柄,一副马上要操兵戈架势,她又立马歇了火。
齐管家和旁边那男子,也就是吴氏,二人满脸害怕,去看齐夫人的脸色。见她也是很有几分难堪,他们便知道,今日齐府怕是要遭难了。
谢和雍冷着脸,直接招呼身后人,将带来的礼物全搬走,一行人就去了谢之菱的院子。
好家伙,短短两年而已,物是人非啊!
他们现在去的,根本就不是谢和雍记忆中菱舅舅住的那处。
眼前的院子周围灰尘很厚,杂草丛生,几乎可以看得出平日里门可罗雀的情形。瞧着这墙皮都掉了,屋顶的瓦片似乎有些都翻起来了,下雨天不得漏水吗?
谢和雍推门进入。
一进门,就见谢之菱在劈柴,而一旁伙房内窜出个少年,满脸的灰,系着围裙。二人穿着灰扑扑的粗布衣裳,素面朝天,发丝凌乱,额角尽是汗珠。
少年手上还拿着擀面杖,原本有些凶狠的表情在看见她时,转变为与谢之菱一样的无措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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