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桧州两个月的休养很快就过去,若不是怕她身子吃不消,家里早就催她回去了。
谢澜最是担忧不已,谢和雍每天都能收到她老人家的家书,信中尽是叮咛嘱咐,叫她好按时吃饭,好好睡觉,遵照医嘱,静心养病。
这下她总算是解除封禁,要回家了。
自打那日楚枭与她争吵后,她便气冲冲地离开了这里。不过气归气,她却是顺着一路去了南部,去查繁楼的事情,以此来发泄怒火。也因为如此,张华音整日焦头烂额地掩盖事实。
宜安王在这里留了几日,料理完桧州知州的事情后,也不得不回京任职。
谢文惠在此住了许久,虽然每日书信、账册不断,时不时还会出去见一些掌柜、手下,但她每日都要陪谢和雍用膳,盯着她吃药,陪她聊聊天。一直到半月前,谢和雍身子好转了许多,她的生意又抽不开身,在谢和雍极力劝说下,她才离开。
远在淅州的张宛渊不便前来看望谢和雍,且得知姜容被救出来,他实在不甘心,特地给京城的祖父闻氏去了一封信。
闻氏是四房老太君,四老夫人张谦敬与大房张诚敬是嫡亲姐妹,而闻氏和孟氏本是嫡亲妯娌,理应关系更近的,然而二人这些年却是连话都不曾说过一句。
只因闻氏对孟氏心中有恨——
早年间,孟氏掌管着一大家子,可谓是“铁血手腕”,当时闻氏的儿子意外落水,被一个贩夫走卒所救,原本是无性命之忧的,可孟氏以其被人围观了湿衣沾身、又与外男肌肤之亲为由,硬是打着贞洁的名号,说叫他白绫和寺庙选一个。
闻氏不愿意,但孟氏非常执拗于此,偏要以孟家家规整治,甚至都不同意闻氏将儿子许给那贩夫走卒罢了,最后,二人争执一番,各退一步,让闻氏的儿子去城郊庄子上。
可谁知偏是这么不巧,那段时间匪患严重,就叫去庄子路上的闻氏儿子给撞上了......后果可想而知了。
闻氏儿子没了,孟氏非但没有愧疚,得知他被流匪羞辱,更是不肯叫这个可怜少年的灵牌入宗祠,甚至欲盖弥彰,大肆宣扬其是为守节,这才别了人世。
如此,闻氏怎能不恨?
而更让闻氏扭曲、愤怒的是,张明音与一书生暗通款曲,未婚先孕,甚至做出私奔的丑事,孟氏却是不顾一家子男子的名声,轻拿轻放,叫他与那书生成亲了!
凭什么?说得轻巧,他孟氏说是与张明音断绝了父子关系,可这些年该给的,该来往的,该接济的,一样不少!那他的儿子呢?死不瞑目,连个灵牌都不能入祠堂......若非孟氏步步紧逼,他又怎会失去唯一的儿子?他还那么小,他只是意外失足落水了啊......
这些都是老一辈人的恩怨,可张宛渊却是一直知晓的。他当初能捏住郭氏,轻松在四房后院立起来,也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手腕,其中多少有闻氏的手笔。
其实,闻氏一早就注意到这个颇受大房外孙女照顾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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