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定天下何属,便是袁绍席卷天下,代汉称帝了,朝廷若再有内乱,无论胜负,都不过是给袁本初扫清拦路石罢了。”
程昱闻之不屑道:“袁家那个庶子?这天下就是归了刘玄德,也轮不到他来做皇帝。”
说着,程昱把眼神在荀攸面上来回扫了几遍,道:“不过若是有你们颍川荀氏倾力相助,倒也不是不可能。”
荀攸不欲与程昱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道:“程公如今作何打算?”
程昱道:“我又无意那原从之功,你我如今任官,无非是为宗族平安,待皇帝平了袁术,再去不迟。”
荀攸也不相劝,二人就在这把着酒壶喝酒,程昱忽然道:“袁绍破了公孙瓒了吗?”
荀攸道:“程公这才闭门谢客几日,袁绍如何来得及去破公孙瓒?”
程昱见荀攸说的促狭,并不和他一般见识,而是道:“我劝公达也莫要太过热切,皇帝虽然夺权,三军士气到底不如往日,他平了穰城去破袁术,袁绍即便没有破公孙瓒,也未必就会眼睁睁看着。”
荀攸道:“到底是刘表无人主之相,荆州人杰地灵,其主政多年,竟没有可堪任用的大将。”
二人这边说着话,荆州城内,刘表以荆州文武同宴孔融后,将赵岐迎入了密室。
进入密室,刘表把信拆开,却不说话,认真拿着信看了起来。赵岐似乎早已料到如此,安坐在一旁,并不打扰。
良久,刘表忽然笑了起来,赵岐看在眼里,依然不说话。待笑了个尽兴,刘表对赵岐道:“赵公可知信里写了些什么?”
赵岐道:“想来无非是朝廷近日种种。”
刘表道:“赵公若是年轻些岁数,逢此乱世,当可与姜尚比肩。”
赵岐道:“荆州若年轻些岁数,未必不能成光武事业。”
刘表将书信递给赵岐,似乎全然忘记了赵岐在车上所言,‘老眼昏花,不能阅读’,道:“我先前还疑惑,皇帝为何将孔融这等以狂态为清贵的狂士派来荆州。看完此信方知,这封信便是皇帝给我的信,而你赵岐,才是皇帝的说客!”
赵岐认真把信看完,道:“荆州,老朽今年九十有余了,难道还有心功名吗?老朽于孝桓皇帝时为司空房植辟为掾属,经了孝灵皇帝和少帝,直到当今天子,于老朽而言,只要这皇位上坐的还是刘氏子孙,是哪个人坐在上面,又有何区别呢?”
“荆州方才话说得没错,老朽错过了这个乱世,可荆州你,又何尝不是呢?”
刘表沉默,良久后叹息道:“可恨琦儿软弱,琮儿轻易,皆不是能承基业之人。”
赵岐道:“陛下信中只将朝廷种种为难一一分说,却丝毫未提要老朽将此信托付于荆州手上,分明算到荆州必来看此信,便如孔文举所言,如何决断,全在荆州。”
刘表道:“以赵公看,我待如何?”
赵岐认真道:“荆州既无意皇帝之位,当知无论袁曹谁有天下,荆州不过封侯。若是陛下荡平天下,荆州可得王爵以传子孙。”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