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却也极为受用。
“你说这浮妍之死,这位浮娘子会如何将这故事编出一朵花儿演绎出来?”美眸顾盼,她的纤纤素手投桃报李般拈起一枚被切成了指甲盖大小的芋泥糕,示意棱齐修再垂低些脑袋。
自从浮婼讲完了《鲁西遇鬼》,长公主一时对其它话本故事不再感兴趣,空虚了许久。棱齐修曾找了不少说书先生入长公主府,将近来流行的一一演绎给她听。然而她还是最中意浮婼那套说书的本事。于她而言,浮婼的说书是一场赏心悦目的表演,瞧的已经不仅是一个故事的起承转合,关心的亦不再是主角的起起落落,而是这其中的雅韵,这演绎的形式,这其中的趣味性。
棱齐修俊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将她主动投喂的吃食尝了。唇角包裹住她尚未来得及抽离的指尖,意犹未尽般浅尝。
在她恼羞成怒之前,及时松了,又用帕子为其细细擦拭。
“浮娘子此前曾一气呵成在说书时运用了三弦、醒木、快板,又以舞姿融入评话,一举成名,惹来不少酒肆茶坊的效仿。只不过旁人模仿,总归还是欠缺了那么点儿雅韵。”
长公主颔首:“单单是浮娘子那张脸那玲珑有致的身段,旁人想要子啊舞姿上挑战她,便是妄想了。”毕竟古往今来女子说书极少,且还得貌美,还得擅舞,还得会夺人眼球的说书手段。至今为止,长公主也只寻到了浮婼一个。
“不过她那张脸被毁了,如今只怕不能轻易见人。若是戴着面纱或帷帽说书,终归还是影响了美感,许会影响看客们的观感。也不知今日,她会如何登场。”棱齐修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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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雅间微服过来的周钦衍,亦是同样的担忧。
他倒是不知长公主竟也悄悄过了来。临窗相对,姊弟俩对视,皆是一怔。随后周钦衍让张烟杆去了长公主那头,而他,则还在接受着一个少年喋喋不休的说教。
那少年一身洗得发白发皱的长衫,长得眉清目秀的,甚是端方。
只不过他的脸色却是不太好,对着一国之君也是不假辞色。那张嘴开开合合,早已搬出了一番大道理。
“君上,为人君者,数披其木,毋使木枝扶疏;木枝扶疏,将塞公闾,私门将实,公庭将虚,主将壅围。我阿姊为你鞠躬尽瘁,查出真相,且她与君后之位也不过一步之遥。奈何你却只重权贵不顾我阿姊恩义,竟舍她而取诚宁伯府孙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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