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素有八斗之才,连德高望重的何太傅都无法匹敌,皆因小太子得了浮娘子的寿数,实际的年岁早已远超正常小娃的年岁。”
汪紫衾呆怔当场。这……怎、怎么可能!?
晏太子的才名举朝皆知,五岁小娃却老气横秋,这是汪紫衾对他的印象。一般早慧的孩子,总是会异于常人些,懂的道理多了自然也便格外早熟。所有人也只当他这是吸纳了过多的学识导致的。
可如今被崔芷汐这般一提点,汪紫衾捂住了自己的唇,险些惊呼出声。
等到缓和了许久,她才垂下捂嘴的手,呐呐出声:“娘娘,您说的,都是真的?”
崔芷汐再次暗叹此人不堪用,可还是耐着性子给她掰开了揉碎了解释道:“此事无法查证。本宫只是让你转告你父亲,至于他相信与否,则看他自己了。但相信有了这番话,你父亲绝对会尽力让你浮娘子入府救治你娘了。”
汪紫衾听了连连点头,又觉得自个儿委实是太不中用了,竟连这些话都意会不了,竟让娘娘亲自一点点解释给她听。
“你娘是个可怜的。为了长生不老,糟蹋了自个儿的一生。若能救回来,你当好生孝顺才是。”
“谢娘娘,紫衾省的。”
待到与她商量妥当了应对之策,汪紫衾便要急着出宫回府找她爹去说了。
只不过临走前,崔芷汐却是冷不防出声问道:“汪首辅最近又纳了一房美妾?”
提及这个,汪紫衾便格外沉重。
父亲即便爱她娘亲,对瘫痪在床的娘亲不离不弃,可他骨子里却还是个男子,自有那男子该有的劣根性。一把年纪了还总是频繁房事,那新鲜貌美的姨娘更是不断。
“娘娘给我那药我一直无从下手。我与府上的姨娘们都不怎么来往,她们的院子里又自带小厨房,想要往他们膳食里加点儿料总归是难了些。我便将药下到了府中的两口井水中。娘娘说那药无毒,对人无半分害处,我算是拿了全府的性命交托到娘娘手中。只不过我依旧不明白想要绝了我爹频繁纳妾的心思,为何非得在这些姨娘们的吃食上动手脚。”
“如果不出意外,待到浮娘子到了首辅府,一切皆会逐一揭晓的。”
话说到此处,汪紫衾也便没有再多问,告退出宫。
这位新任君后想要与她合作,她帮她从这夹缝中挣出一条富贵荣华的生路,而她甚至都不知她求的是什么。只是犹如臣属般按照她的意思在做着。
那药她也偷偷让府医和外头的大夫们查验过,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即便是长期服用,也不会有损身子。
只是不知,这药怎就能绝了她爹频繁纳妾的心思。毕竟这又不是什么虎狼之药,更不是那断子绝孙之药。且依着君后的意思是下在姨娘们身上,那对她爹又有何影响?
首辅府庶子庶女们一堆,她不愿她爹频繁纳妾,只是不希望那些人分走属于她的宠爱。只不过她的宠爱早已不在,她也便没了这念想。可她却还是希望她爹能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她娘身上,看在她娘的份儿上,不要绝了她的亲事。
心头回想着这些时日里发生的事,汪紫衾心头躁郁,归府之心愈发急切了。
她必须想方设法劝服她爹将浮婼弄进府给她娘诊治。
*
浮家。
夜色席卷长空,月华流泻。
周钦衍身为一国之君不能在外久留,到底还是带着小太子回宫了。只不过他却格外开恩,特意让浮婼在家小住几日陪陪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浮老太太,全了祖孙情。
浮家人自是对他一番感恩戴德。
瞧瞧,君上不仅亲自携着小太子带御医来救人,还在他们这粗陋的屋舍用了膳,一点儿君王的架子都没有摆,还特许浮婼不用急着回宫去当差。
当真是个顶顶好的君王呢!他们家没攀上他,当真是可惜了。
唯有浮婼翻起了白眼。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故意让她遭罪一道口谕让她去当什么尚寝局女官的。
这还是浮婼当了尚寝局女官之后第一次宿在家里。上次归来,和老太太大吵一架之后便回了自个儿悄咪咪买下的院子里去住了。如今,总算是能好好歇歇了。
只不过,浮婼却没能在自己的屋内歇成。
一道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半夜的寂静。
浮婼,就这么被人给一辆马车塞去了首辅府。
马车是从角门进的,一路行进,竟是畅通无阻地入了后宅。随后有婆子过来,让婢子扶着她下了马车,自己亲自引着她往前走。
“这位嬷嬷,我与首辅府上并无交集,你家夫人怎会突然大半夜的想要见我?我好歹也是宫中女官,这般强行将我带到府上,首辅大人竟如此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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