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广杰是个乖孩子。他以前很孝顺,只是生病之后,性格大变,完全不像是我儿子。”
我皱眉说:“一个月前,整个湘西地界都是大暴雨,他为什么要冒雨去五圣山?”
宋菊梅说:“孩子他爸死后,就葬在五圣山上。大暴雨袭来,广杰担心他爹的坟让雨水冲垮。所以就上山查看,准备弄些石头,在坟墓四周,砌成一圈。”
还是个孝顺的孩子,我不由地心想。
我问:“姨,你有没有想过,是中蛊了呢?咱们这个寨子,可有人懂得下蛊?”
宋菊梅脸色瞬间惨白,说:“我听说过有人能用蛊。可我们……小门小户,又没有与人起过节,把蛊用在我们身上,就是浪费。”
这倒是大实话。
养蛊繁琐,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无冤无仇没必要下蛊。
“你们这山神,可有什么称呼?得罪山神,就会生大肚子病?”
我问。
宋菊梅朝窗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据传是一棵成精的桃树,占据此山,自称是山神。每年,我们还要准备猪牛羊头祭拜山神。可是,从没有人看过山神的真面目。我们家向来尊敬山神,不知道为什么,山神的惩罚落在广杰头上。”
我心中一凛,成精的桃树,倒是符合连翘提及的线索。
看来,这位桃树精,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听说,咱们湘西有位医婆叫做龙改凤,医术高明。只是她老人家仙逝,去见蚩尤老爷了。不然,我一定去求她救我儿子。”
宋菊梅接着说。
白铁虎说:“阿姨。冬生就是龙医婆的外孙。”
宋菊梅激动起来,忙要给我下跪:“冬医生,求你救我的崽。”
我将她扶住,说:“救他也可以,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等下,不管发生什么声音,你都当作没听见。广杰大哥,是中蛊了。我也能解。”
我担心,母子同心,在我治病过程中,宋菊梅极有可能受不住儿子呼喊声,冲进屋来。
宋菊梅咬紧牙关,说:“好,我答应你。”
“你去煮二十个鸡蛋给我,再准备七盏油灯。等他再饿的时候,我一个人进去,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置。”
我说道。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
麻广杰再次大喊:“娘,我快饿死。我要吃东西。”
我看了一眼宋菊梅,端着煮熟的鸡蛋,带着备好的油灯,点了一小截引虫香。
我推门走进房间,黑狗也跟着溜进去。
我将门关上。
将七盏油灯,按照北斗七星的样式摆列,依次点亮。
麻广杰脸色阴沉,扯着嗓子喊道:“宋菊梅,你个老不死的,怎么还没把这骗子赶走。咱们家几个钱,都让人给骗走了。”
黑狗竖起脑袋,咧嘴狂叫。
我笑着说:“我从茶花峒来,从小就跟金蚕蛊一起玩。咱们明人不说假话,是你自己离开,还是我请你离开?”
麻广杰双眼通红,瞬间布满血丝,整张脸犹如蜘蛛网一般。
我与他目光对视,本命蛊的煞气,缓缓地涌上来。
就在这时,麻广杰身子抽搐,直接瘫倒在床上,口鼻开始流血。
“踏马个巴子的,你还想直接杀死宿主。”我忙上前,用银针刺在麻广杰心脉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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