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哨站,多棒的一个单词。
还是因为超空间航道的特性——身处其中的人无法被外界影响,同样,外界的情况对航道中的人来说也是纯纯的未知。
以往的银河虽然繁荣,可繁荣却不意味着安全,依然有种种威胁在灿烂的星空下肆虐。某个文明的某某舰船,刚出航道就迎面撞上某某威胁,落得全灭下场的新闻,并不罕见。
而今,没被圆环毁灭的星系是以往偏远的犄角旮旯。这些星系之所以沦落成偏远,肯定是有它自己的先天不足。自然环境恶劣就是其中最常见的原因之一。
受限于知识水平,左吴甚至无法说清自己一路走来时,所遭遇过的那些自然灾害的学名。只能动用一点文艺细胞,草草形容一下所见所感。
比如什么“盘亘了太阳的黑蛇”,“笼罩星系的罡风”,“绝类圆环的黑色雾气”,等等等等。这些词语碰巧被艾山山听见,惹得海妖嘲笑许久。
嘲笑就嘲笑吧,反正自己在艾山山那边的糗事太多,早不缺这么一件。
只是左吴本以为这些显得文艺的词语只是自己的小小秘密。
直到某天他终于忍不了海妖的戏谑,想要翻找资料把这些学名弄得清清楚楚时,才发现新帝联的官方资料库里,相关灾害的学名已经全变成了自己的文艺形容的简写,什么“盘亘黑蛇”,“星间罡风”之类。
也可以理解,新的政权,新的气象。目前这片残破银河间幸存的文明不会很多,可以预见,许多科技和知识将就此失传,得靠幸存者来重新总结。
新帝联作为幸存者中的重要力量,往后的学术界肯定有许多标准将变成新帝联来重新确立,自然灾害的名字也该重新梳理。
哪个正常的一点的学者,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和某个恢弘的自然现象绑定在一起,让后世的来者想要研究参考,就必定绕不开自己的名号?
就算没有这种私心,来自不同文明的学者们,难道不想将各自已经不存在的家乡的语言,通过抢注名称的方式在这片星海间留下一点痕迹?
所以,左吴的文艺形容便成了大家眼中对自然现象重命名运动的开端。与“盘亘黑蛇”与“星间罡风”并列的,左吴就看到了不少熟悉人的名字。
连峰都来凑了凑热闹,把一个行星上的地壳运动过于激烈,山脉拔地而起的速度以秒计算,最激烈处,甚至不断有巨石被抛向星球近地轨道的现象,和它自己扯上了关系。
相比自己麾下的眼花缭乱,左吴发现自己取得名字还算是正常又客气的。只是有一个小插曲,就是“绝类圆环的黑色雾气”的简称,被错写成了“圆黑蕨类”而录入档桉,一下子将命名的格局拉下来了不少。
然后,学者们还围绕要不要将它改回左吴本意,引发了不大不小的争执。
最终不改的派系占了上风,名义上说命名学需要严谨,为迎接新的科研体系改一改也就罢了,再之后哪还有乱改之理?
但实际上,估计是大家害怕又开一个坏头,好不容易抢注的名号一不留神就会被人改掉而已。
新帝联并不是像黛拉麾下的蜂巢思维,每天这样的插曲都有许多,改名风波甚至没能来得及被左吴发现就已经结束。
当然,相关的报告肯定早就躺在了左吴的邮箱里,只是他没看罢了。
左吴也不介意自己的麾下用自己的名号来耍一些手段,只要应对和预防种种自然灾害的正事不被耽误就行。科研体系虽被特意重建,不代表就要将以往的经验弃之不用。
最行之有效的预警方法,无非是在超空间航道出口敞开,而星舰本身还没离开航道时,先扔几个探测器过去探探虚实而已。
这套预警方法已经相当成熟,那些天然灾害的新名字再威风凛凛,也没有对如今的新帝联造成任何根本性的影响。
天灾和人祸相比,最可怕的还是拥有智慧的“人”。
镜弗文明就是。左吴之所以担忧大家把头顶的战争倒计时给当成距离取得胜利还有多远,就是因为对镜弗文明的实力没有把握。
唯一能作为参考的,只有镜弗文明在圆环灭世前所留下的各类战报,和他们追逐真正的对帝特时,所用战舰在几光年外留下的惊鸿一瞥而已。
当然,这些例子都片面得紧,没有一个能当做正经的分析实例。须知镜弗在以往的银河虽是所谓硬实力第一,一直监控着整个银河的灰衣人却将他们评价为空有其名,哪知他们后手就能掏出圆环这样的大杀器。
谁知道它们还有没有其他后手?
将距离它们势力范围最近的星系作为前哨,先行观察才是正途。
此时。
大家头顶上的倒计时牌匾上,只显示着最后寥寥几位数字了。新成立的参谋部内,气氛一片肃穆。文武官僚都在紧盯科研团队,指望他们所派出的先遣卫星的报告。
在航道中无法影响航道之外,所有人如今能做的事情不多。
这是将涉及所有人身家性命的大事,左吴没有缺席任何一场会议的理由。
先遣卫星迟迟没有发回消息,气氛也越来越压抑,越来越浓。
左吴想了想,沉默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心知能讨论任何一点无聊的话题都是收获,便抬头,环视一周,问:“诸位,咱们的先遣卫星已经被击毁的概率有多高?”
一阵沉默。
峰都囔着开口:“我们认为可能性不大,先遣卫星已经浓缩了灰衣人匿踪技术的精华,哪有这么容易被发现的道理?”
“如果镜弗文明真藏了这么多招,连堕落国度的技术都不放在眼里,那他们应该早就开始逆向破解亭驿网络,把虚拟对帝特给揪出来,怎么会把其位置暴露给我们。”
已经荣升高级顾问的戎良渊轻笑:“哎,那万一镜弗文明其实已经破解了亭驿网络,蒙蔽了虚拟对帝特,给我们的是一个陷阱怎么办?”
“好哇,套娃是吧,”
峰的投影翻了下白眼,其眼白像夜间开远光灯的车辆般,狠狠发光晃了晃戎良渊:
“来来来,套娃的耐心我可有了,只是事前说好,套娃下去我们什么也得不到,最多就是在陛下面前玩玩嘴而已。”
戎良渊摊手:“行,那就再等等,实在不行,把剩下的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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