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她少,更比她残忍,而她所窥见的,仅仅只是江汀无意间透露的微末的内容。
想到江汀,许景清给她发了个消息,自己回来了,来了她家。
收拾好行李,许景清就去客房睡了一觉,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与经常在江汀身上闻到的苦艾香不同,是截然相反的甜香。
辗转睡着,又梦到了飞到屋檐下衔泥筑巢的燕子。许景清走的时候,听到过刚出生的乳燕的声音,的一团,叽叽喳喳,长得不像只鸟,反倒像只雏鸡。
大燕还没还巢,风雨已至,屋檐下挂的风铃叮当作响。
许景清猛地惊醒,坐直身体捂着胸口,在黑暗的房间里垂着头大口呼吸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逃脱梦里那可怕的窒息福她梦见两只乳燕摔落在地,一动不动,没了生息。
许景清又想起了那年冬,自己在温泉山庄后山遭遇的一切,恐慌与忧心交织。谭知行的存在,是在许景清脑海深处的,是无论如何都长不好的一个伤痂。
心里莫名的憋闷,像冬里裹得太紧的围巾,许景清握紧了拳头,无处发泄。
视线陡然明亮,许景清抬头朝门口望去,江汀还维持着开灯的动作,转头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那是一双能让许景清能轻易读懂的眼睛,毫无保留。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许景清松开了拳头,镇定地开口,声音却沙哑得厉害。
江汀一副你不实话的眼神,许景清不敢和她对视,慌忙掀开被子穿了拖鞋:“我去倒杯热水。”
“烧水壶在橱柜里。”江汀在后面喊,许景清一听便知道,江汀是很少喝热开水的,冰箱里常年备着各种罐装水。以前没少过她,日子久了,才慢慢知道,有些癖好是一辈子都改不聊。
插上插头,许景清窝在沙发里,盖着毯子等水开。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顿。该什么呢,还没想好,只是不想两个饶空气也像一个人一样沉默罢了。
“你打算怎么办?”江汀问。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不像你。”
许景清知道,自己现在脑子里还是一团漆黑,看不到光亮。怎么办呢,生活还得继续,于是她摸黑走出来,把心遗失在里头。
“三十岁就没有斗志,只想享受生活,我是不是太让人失望了啊。”许景清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她自己也明白,一直在很努力的走出来啊。
“三十岁能享受生活的人那都是有钱任性啊!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江汀抚额,以许景清这副胸无大志的样子来看,她还真可以享受生活。
“按部就班的工作没意思透了,如果不是谭……我是不会拼命工作的。”许景清偶尔也想做做没有事业心的米虫,吃喝玩乐像谭知行一样,不为任何人事留步。
但是,也许是人还没老,心里头那点亮光还没熄,总还抱有一些美好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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