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就像香菜,有人爱,有人却觉得它像放屁虫。在我眼里,许景清就像这道菜里的香菜。这道菜很好,可加了香菜,在我眼里就无异于毒药。”
白玉兰又问陈辞微:“你爱吃香菜吗?”
陈辞微摇摇头,道:“我不爱吃香菜。”
“那这道菜里为什么会有香菜?”白玉兰反问。
“因为般配。”陈辞微刻意答。
白玉兰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她浅笑着道:“只有见猎心喜,哪有因恨生爱。”答非所问。
“我很早就喜欢许景清了,但此心潜隐未发,一日萌动,复如初矣。”
“很早?”白玉兰不懂。但就算再早,又如何。
“那是我和她第三次见面了,我十六岁那年。她那时,已经不认得我了,或许是我长相大变,她也未曾把我放在心上。”陈辞微缓缓地,和他的母亲讲述这一段陈年旧事。
他那时刚十六岁,对世界充满着无限好奇。
他虽生在国外长在国外,但对故国的土地有着游子一般的情怀,原因就是他的祖父陈润和。
在祖父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对从未踏足过故国,也多了一份旁人没有眷恋。
那是一个十分令人向往的国度。
与寻常孩童一样,陈辞微幼时即跟在祖父身边学习古诗词,他学习的第一首诗就是诗仙李白的《静夜思》。当他背会《静夜思》的以后,祖父就开始教他第二首。
第二首是《沁园春·雪》。
耳濡目染,浓重的爱国情怀就深深地根植在陈辞微幼的心郑
祖父教给他的,是做人,不能忘本。
祖父的葬礼,是回国举办的。无数人前来,在墓前吊唁,沉默的献上几株花,落下几滴泪。
也许需要很久,陈辞微才能读懂那些古诗词的意蕴,才能明白那短短几个字到底有着如何深刻的含义。但他,一直铭记于心。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回到酒店已是深夜,陈辞微却睡不着,不知不觉就走下了楼,见到了在酒店大堂里同样未眠的许景清。
是许教授带许景清来的。老师去世,他奔赴千里前来吊唁,亲手把祭文烧在了老师墓前。
大堂里没有什么人,又刚好有钢琴,许景清坐在钢琴旁边,试探着按响了一个音符。她穿着一条极其素净简洁的白裙子,长长的黑色头发披在身后。
陈辞微没有上前与许景清攀谈的心思,只是坐下,闭上眼,是久石让的《空之城》。混乱的思绪一点点地被琴声抚平,内心得到了片刻的宁静。他开始回忆起祖父,音容笑貌,皆历历在目。祖父或许从未离去,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在他的身旁。
是遥远的风,始终在飞翔。
一曲终了,许景清似乎意犹未尽,又开始弹奏起了另一首。
曲子是杨千嬅的《野孩子》,但许景清弹出来的意,并不是《野孩子》,而是另一版填词,她此刻最想唱的一首歌。
陈辞微并不知道这首歌,他沉默地走近了许景清,又维持在不会打扰到许景清的距离,打开了手机的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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