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夏侯婴突然伸手去捉自己光裸的脚踝,殷荃不由自主便将双腿朝上缩起在圆凳上,垂着视线怔怔的瞪他,满眼震惊满眼困惑。
“你做什么?”抱着双膝,殷荃一脸惊恐。
冷月清辉般的眸子微微掀了掀,夏侯婴短暂的沉默一下,细长幽冷的黑眸里径自浮现一抹不着痕迹的嫌弃。
“给你穿鞋。”几不可见的蠕动了一下红欲滴血的菲薄唇锋,他说着,握住她白皙纤细的脚踝,朝自己拉了拉。
“我,我自己来!我自己……我自己可以……”一瞬红了脸,殷荃朝前探了探身子,伸手想要拂去他修长如玉骨节均匀的手指,却被他清冽如水的声线给喝止。
“你若再吵,本王就点你的哑穴。”
听罢,殷荃顿时抿了唇,就连身子也一并变得僵了僵。
见圆凳上的某人终于变得老实起来,夏侯婴将她秀巧娇嫩的白皙玉足捂在掌心,直到那微微有些冻红的脚趾恢复原先血色,方才松手。
双手抓在深栗色的圆凳边缘,殷荃将脑袋埋在胸前,一张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他,他,他竟用双手给自己捂脚……
她其实不冷,真的一点都不冷。方才折腾了那么久,鬼才觉得冷,早就心如火烧了好么!
唇线微微绷紧,她缓缓蠕动了一下双唇,掀了掀乌黑卷翘的羽睫朝夏侯婴望去一眼,钻石星辰般晶亮的眸光忽就变得柔软,像初春的水,清澈透亮。
夏侯婴……
那般尊贵,那般清雅,他就像是从仙界走来的绝美天神,容不得这凡尘俗世的一丝沾染和玷污,哪怕是最细微的尘埃,落在他身上都是最严重的亵渎。
他,于她而言,是最纯净无瑕的神子,这时间没有任何人任何物能企及他左右。
可现在,他却在为自己捂脚……
那个有着严重洁癖的他……不染纤尘的他……高贵冷艳如同神祗下凡的他……
意识始终在断片中持续,殷荃一瞬不瞬的望住他,心中蓦然一痛。像遭遇了针刺,密密麻麻,反反复复,直将她那一颗心戳的千疮百孔,面目全非,脑海里只剩一张面孔一个名字。
这种事在科级高度发达的现代都市都极为少有,更何况是如此封建落后的古代?!
为什么……
竟做到这种地步……
抓在圆凳边缘的指节忽就开始泛出一抹森白颜色,殷荃咬着唇瓣,最终还是没能将缠绕盘旋在胸中的困惑给问出口。
两人洗漱完毕后推开门,只见几丈见方的庭院内空无一人,漫说是人,就连只鸟都没有。大白天的,望着如此空荡的院落还真令人颇有些瘆的慌。
蓦地,就在此时,百里渊的小脑袋突然从对面房顶上冒出来,只见他咧着嘴,用力挥舞着小胳膊,一张小脸上兴奋的红光四溢,却是很快便像看到了什么般瞪圆了水汪汪乌溜溜的大眼睛,嚷嚷道:“姐姐你脖子上有东西!”
闻言,殷荃遽然一震,几乎下意识间便伸手抚上了颈间的吻痕。
抿直唇线,殷荃脸色一红,飞快朝夏侯婴瞪去一眼,心中顿生无限怨念。
百里渊那个小鬼头的眼睛未免也太尖了!
怎么净往不该看的地方看!
啊啊啊,都是夏侯婴的错!竟然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种草莓!让她怎么解释!
如是想着的殷荃有些烦躁,她拉住领口,正想往上扯一扯,心念却是顿时一动。紧接着便突然冲他伸出双手,揪着他的领口朝两旁一拉。
她的动作极其迅猛,未及夏侯婴有所察觉,便已经将他的领口给扯开。
见状,趴在房顶上的百里渊瞬间愣住,与此同时,负手立在他身旁的秦念也跟着一并僵了僵。
倒并不是因为殷荃过于激烈大胆的动作,而是因为突然从夏侯婴锁骨窝中迸射而出的那抹嫣红淤痕。
他自然知道,这并非什么伤痕。可当他看到殷荃和夏侯婴两人带着如此淤痕双双从房内走出时,心绪竟产生一丝莫名波动。
面色微微绷紧,他拎住百里渊的衣领,随即纵身一跃,从铺就着灰黑瓦片的房顶上跳下,悄无声息间就在两人面前站定。
眉心微蹙,夏侯婴面色一沉,将某人不老实的双手从自己领口上拂去,继而整了整衣领,很快便将锁骨窝间那一抹引人遐想的嫣红痕迹给遮掩了下去。
一时间,四周忽就变得颇有些安静,直安静的令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只觉气氛变得有些古怪,殷荃左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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