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容在下再想想办法。”舅舅出声说道。
风暖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奉阳王欲谋反,却苦于现在北边将士死守江岸无法渡江。现今皇帝独宠诸惠妃,偏信谗言,外戚干政,已弄得天下大乱,各地纷纷起义,若是奉阳王失了这先机,可是十分的不利。稍一沉吟,风暖便想到了一个办法,她看看舅舅,舅舅沉默的坐着,怕是还没有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风暖小施主可是想到了办法?”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鸣大师的声音,风暖吓了一跳。一扭头,一鸣大师正笑盈盈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开口,然而她却有些犹豫。
“哦?华姑娘想到了?”奉阳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若是想到了便说说看吧。”那语气里却有毫不掩饰的轻蔑。
风暖本不想说,奉阳王这一说,她反倒开口了。
“李代桃僵。”风暖说。
奉阳王听罢摇摇头:“到底只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娃娃,这等大事怎么可能懂呢。”
风暖却笑了,接着说:“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李代桃僵,不过,这次不是用李代桃,而是用桃代李。”
“哦?如何代?”一鸣大师不经意的接下话头。
“如果我没猜错,这次守在北边江岸的是深州的军队是么?而且,是深州的护城军。”
看到舅舅点头,风暖继续说下去:“深州的人少,因此军队以精闻名,但是,在这种硝烟四起的年代,我不信这些护城军真是个个武艺超群胆识过人,他们只是有严密的阵法罢了,所以只要冲乱他们的阵法,他们自然溃不成军。问题就在这里,谁来冲乱呢?用我们自己的将士肯定不行,不到真正厮杀之时必不能损耗一兵一卒,最好的办法是,用死刑犯。从监狱里调出一批死刑犯,告诉他们只要冲过深州的护城军便可以放他们走,为了活命,这些人肯定拼命往前冲,这样,他们的阵法自然会乱掉。”
“此法是不错,不过不知华姑娘如何便知这些死刑犯一定会向前冲而不是往别处逃窜呢?”风暖话音才落,便从左边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质询。
“这简单,”风暖边说边扭头,然而这一看之下却愣了愣,原来这提问的正是今日上午在梨树林里碰见的那个叫邹羲的少年。
顿了顿稳定了下心绪,风暖才继续说:“人在陷入绝望的境地后,任何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是不会放过的。深州的军队布局严密,江岸边必不会有任何空隙给敌军钻。这些犯人们除去向前冲,别无他 ...
法。”
邹羲却仍是摇头,“就算这法子果真可行,真让那死刑犯逃出生天,日后必起祸端。”
风暖却笑得云淡风轻,“深州的护城军可不是吃野菜长大的。”
邹羲听罢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
“好个聪明的闺女,哈哈!”奉阳王听过风暖和邹羲的对话,哈哈大笑起来。这确实是个简单且好用的主意。“陆先生,你这侄女居然还会出谋献策,若她不是女子,本王定要请下山去的!”奉阳王打趣舅舅。
“不过是侄女一时侥幸,王爷看高了。”
“陆先生,你真的不随本王下山?你可想好了,若是跟随本王,他日本王一举夺下他谢氏江山,必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笑够了,奉阳王一脸严肃的问。
“谢王爷好意,区区不才,怎当得王爷如此厚爱。”舅舅委婉的拒绝。
“唉,可惜了陆先生这一身才气,竟是要白白浪费在这荒山野岭。”奉阳王说着叹了口气,“也罢啦,先生既不愿意,本王也不强求。己箴,咱们该回了。”这最后一句却是对邹羲说的。
“是,父王。”邹羲应到。风暖心下明了,原来这少年是奉阳王的儿子,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涌上一股淡淡的失望。
“不急不急,现在天色已晚,天黑路崎,不甚好走。王爷不妨在鄙寺休息一晚明早再下山。”一鸣大师不慌不忙的说。
奉阳王看看天色,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如此也好,只是叨扰大师了。”
“无妨,王爷这便随老衲来吧。”一鸣大师说着已经起身朝外走,舅舅也赶紧起身朝奉阳王行了一礼,奉阳王点点头,跟着一鸣大师离开。邹羲亦跟在奉阳王身后,经过风暖身边时,突然扭头深深的看了风暖一眼,似笑非笑,看的风暖心头一震。待回过神来,少年却是紧随父亲目不斜视,仿佛那一眼只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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