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申屠尊挺拔的身形犹如一座冰山逼近,他俊朗的容颜冷若冰霜地逼视着她。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对上他冷冽的眸光,那双幽暗的双眸溢满了探究,似乎对于玉汝恒有着许多的不解。
玉汝恒任由着他打量着,申屠尊的心思太过于深沉,她从他的双眸内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那个奴才是你杀的?”短暂的沉寂之后,申屠尊终于冷声开口。
“是。”玉汝恒并未有所隐瞒,她深知申屠尊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她倘若否认,才是找死。
申屠尊薄唇微勾,“你很聪明,而且,野心很大。”
“奴才谢皇上称赞。”玉汝恒毫不惧色地回道,如今这样的姿势,让她很不舒服,而申屠尊在她的面前,永远是如此的强势。
申屠尊又凑近了她一分,吹弹可破的肌肤,面若桃花,却蕴藏着不容小觑的能量,她很有趣……
“你想要什么?”申屠尊冷冷地启唇,“权利?地位?还是人?”
玉汝恒想起云景行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她直视着申屠尊,虽然不知他到底了解了她多少,可是,她能肯定,申屠尊必定是有着自己的算计。
“皇上需要奴才办什么?”玉汝恒镇定自若地问道。
“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督主,你可想要?”申屠尊冷冽的双眸直视着她,见她神色平淡,倘若换成旁人,胆小的便会露出惊愕之色,胆大的亦是会露出欣喜兴奋之色,可是,她不过是微微动了一下双眸。
“想要。”玉汝恒当然想要,能够执掌司礼监与东厂,便是有了更大的权利,那样,更能很好的实行她的计划。
“很好。”申屠尊对于她的回答是很满意的,这也是他想要的答案,他肃然而立,眉宇间透着冷厉,“杀了季无情,朕便封你为掌印太监。”
玉汝恒眸光一暗,季无情曾经也说过,除非杀了他,可是,如今申屠尊也是如此,她不免心生疑惑,更是看不透这其中到底隐含着什么她不知的事情?
这是申屠尊的试探?还是他对季无情生了怀疑?
申屠尊蓦然转身,“何时季无情死了,何时朕赐封你。”
玉汝恒感觉自个的后背是冰凉的,她盯着申屠尊那冷然挺拔的背影,眸光微微一动,低声道,“奴才遵旨。”
申屠尊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此刻的情绪,而他不过是冷声道,“退下吧。”
“奴才告退。”玉汝恒收敛起所有的心思,垂首行礼,便退出了御龙宫。
待玉汝恒退下之后,便看到一名女子走了进来,她身着着不是凤袍,而是一身黑色短装,青丝高高束起,没有了往日的温婉端庄,反而多出了几分的凌厉。
“属下不明白,您为何要将她放到身边?”眼前的女子不解地问道。
“朕做什么,你照办便是。”申屠尊并未看眼前的女子一眼,他端坐在软榻上,薄唇紧抿,威严无比。
“属下明白。”女子不敢多问,垂首回道。
“她的身份还有谁知晓?”申屠尊犹如鬼魅般低沉的声音响起,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正一下一下地敲着茶盏的托盘。
“除了皇上与属下,无人知晓。”女子垂首回道。
“玉汝恒不记得你了?”申屠尊剑眉微挑,侧眸倪了一眼女子,“还是你对他念念不忘?”
“属下不敢。”眼前的女子低垂着头回道。
“最好不敢。”申屠尊掌心按着那茶盏,轻轻用力,那茶盏变成了粉末,他肃然起身,“一个男子竟长得如此勾人,他日必定祸国殃民,此人不除,必留后患。”
女子始终恭敬地立在一旁,不敢出声,只是那收敛的双眸却闪过淡淡地幽光。
玉汝恒自御龙宫出来之后,便回到了值房,却不见云景行的身影,想来他是被送去了东宫处的囚禁他的宫殿。
她独自一人立在外间的窗边,回想着申屠尊适才的话,又想起季无情的话来,这其中到底有何关系呢?
翌日,季无情便派来了新的掌事,玉汝恒忙完都知监事务之后,便前往乐趣园。
季无情一早便在乐趣园等她,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也不过是微微行礼,便抬步向一旁的值房内走去。
季无情见她对他如此地冷淡,他不过是微微挑眉,便抬步随她一同入了值房。
玉汝恒没有了往日的恭敬,翩然坐在方榻上,自行倒了茶自饮,季无情见她突然转变的态度,他则是在她的面前来回踱步,侧着头看着她。
“今儿个对本座一点礼数都无?”季无情率先开口。
“厂臣昨儿个可是高兴了?”玉汝恒想起他昨日特意前来说的话,显然是故意让她赶去御龙宫,揭穿四惠的阴谋。
季无情难得笑容满面地点头,“的确高兴。”
玉汝恒冷哼一声,“别得意的太早。”
季无情收敛起笑意,掀起曳撒,不紧不慢地坐在她的身侧,也自行倒了茶,指尖转动着茶杯,“皇上可有旨意?”
玉汝恒抬眸注视着他冷然的神情,“看来厂臣一早便洞悉了皇上的心思。”
“这一日总算到来了。”季无情勾唇一笑,竟然是那般的释然。
玉汝恒放下手中的茶杯,直视着他的侧脸,“厂臣可知为何皇上会对你下手?你尽心服侍皇上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你的身心可都是奉献给了他。”
季无情挂着笑意在听到玉汝恒最后那句话,明显一僵,渐渐地收起,侧眸盯着她,“本座的身心给了谁,小玉子难道不清楚?”
“奴才不敢揣测厂臣的心思。”玉汝恒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一本正经地开口。
“你是第一个近本座身的人,也是第一个对本座动手的人。”季无情收回视线,“倘若要动手,宜早不宜迟。”
玉汝恒听着季无情的话,这世上还有将事情看得如此透彻的人,如此,反而让她看不透,季无情难道在等待着赴死?还是,他已经早了其他的打算?还是,这其实是他与申屠尊诱她入局的阴谋?
她并未回答,而是径自起身,“奴才告退。”
季无情放下茶杯,起身行至她的身旁,“你不回话,难道是舍不得本座?”
玉汝恒抬眸直视着他挂着浅笑地双眸,不动声色地回眸,“奴才告退。”
季无情却上前一步,挡在她的面前,“回本座的话。”
玉汝恒不知季无情的心思,她表现地异常平静,“在奴才的心中,没有什么舍得与不舍得。”
季无情怔愣了片刻,突然嗤笑一声,“在外人看来,本座最是无情,可是,如今本座才发现,你比本座还要无情。”
他说罢便抬步越过她的身侧,离开了房内。
玉汝恒立在原地片刻,薄唇微勾,亦是抬步踏出值房,径自去看雪 ...
豹。
雪豹远远便瞧见玉汝恒,那一双漆黑的双眼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待玉汝恒步入铁笼,雪豹连忙蹭上前去,前爪更是拽着她的官袍,显得甚是激动。
玉汝恒半蹲着,摸着雪豹的茸毛,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一切,出乎她的意料,申屠尊比她想象中还要深沉,季无情的心思她越发地猜不透,而如今的局势,对于她来说是有利的吗?她筹划了这么久,难道是为了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思忖再三之后,她还是决定静观其变,她倒要看看申屠尊到底算计的是什么?
自乐趣园出来,她毫无避忌地去了云景行的寝宫,宫外有两名番子看守,见是她,并未细查,便放她入内。
玉汝恒知晓,自那日皇后寿诞之后,很多事情已经变得不一样,越发地扑朔迷离起来。
她步入宫殿,便见云景行正从屏风后走出来,脸上依旧戴着白色的面纱,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袍,那一双清冷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声音带着几分的清冽,“你来了。”
“奴才见过景帝。”玉汝恒依旧行礼。
云景行缓步上前,行至她的面前,“昨夜,申屠尊对你说了什么?”
玉汝恒抬眸看着云景行,却避而不谈,“景帝何时动手?”
云景行见她不愿提及,便也不问,只是坐在方榻旁,“我在等人。”
“奴才明白。”玉汝恒知晓云景行有他的坚持。
云景行见她不说话,他本就不喜多言,只是这样坐着,偶尔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玉汝恒沉默不语,她前来这处,不过是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也许,只有这个地方,那些番子跟暗卫才不会靠得太近。
“你有心事?”云景行见她不说话,只是这样安静地立在一旁,那白璧无瑕的脸上,平淡无奇。
“不过是一些琐事罢了。”玉汝恒收敛思绪,对上云景行看来的目光,她低声回道。
“坐吧。”云景行淡淡地开口。
“是。”玉汝恒微微行礼,便坐在了一旁,抬眸环顾着眼前空空如也,连热茶都没有,她随即起身,便踏出了宫殿。
云景行只是坐在方榻上,淡雅的身子,没有一丝的移动,只是看着玉汝恒的身影,陷入了沉思,她到底是怎样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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