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排七只巨狼抬起前爪,就在他们以为它们要再次发动进攻,正严阵以待的时候,却见它们齐齐将抬起的前爪弯曲,然后将庞大的身躯匍匐在地面。
它们这是在做什么?
阿墨将匕首置着身前,一头雾水地看着突然‘柔顺’的巨狼,有种反应无能的感觉,浑身绷得比游斗时还要紧,她觉得自己眼花了。
“将军,我怎么觉得,它们在向我们下跪行礼啊?”猴子犹豫了一下,靠在阿墨的耳边道,声音带着怪异之色道。
“可能吗?”阿墨瞥了他一眼,所有人都瞥了他一眼。
可能吗?
其实吧!他们都觉得它们这个动作就是在下跪,可是谁能告诉他们,经历了一番生死厮杀后,对他们下跪行礼是个神马意思?
敬佩他们?
鬼扯,它们是巨狼,不是训练他们的教官,再有灵智,也不可能在跟他们厮杀了一番后,以下跪来向他们表达犹如黄河之水般的敬仰之情。
想跟他们握手言和?
扯蛋,狼都是凶残成性的野兽,不死不休,此刻它们明显还处于上风,而且它们的三个同伴的尸体还躺在那里呢!
‘吼……’
巨狼群轻低轻吼了一声,然后站起来,在阿墨他们紧张万分的视线下,以半曲着的姿势缓缓地后退,那模样就像是帝王跟前的臣子告退时半躬着身子一般,直到它们退出好长一段距离,才直起身子,转身无声无息地离开。
好久好久,阿墨一行人才僵硬着脸回过神,互视一眼,眼底皆是莫名其妙。
见鬼的,谁能告诉他们,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将……将军,我,我是不是伤得太重,产生幻觉了,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捂着胸口,王大松惊恐万分地朝着阿墨叫唤道,配上他此时满脸的血迹和凌乱的头发,真的很像是一个狰狞的疯子。
“将军,我,我也产生幻觉了。”其他人也惊恐了,他们宁可死也不要变成疯子啊!
“哪来的幻觉,那是真实的。”阿墨没什么好气的翻了下白眼,见巨狼群真的是离开了,心神一松,当下毫无形象地就往地上瘫倒下去。
“啊!将军,将军你没事吧?”阿墨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还管什么幻觉不幻觉的,不管重伤轻伤的纷纷围了上过去,七嘴八舌地叫嚷开。
“小鱼小鱼,快帮将军看看。”野人最为镇定,立即想到他们这一支队伍的唯一一个会点医术的姜小鱼。
姜小鱼也是个皮肤有些黝黑的男子,他已经从包袱里取出创伤药,冲着大家喊道:“都让开让开,你们这样围着,将军呼吸不了。”
众人闻言,立即散开,但还是坐在旁边,神情紧张地看着姜小鱼伸向将军的手,王大松等几个身上还在沽沽地冒着血,那模样分明已是极端虚弱了,但他们硬是没人哼一声或是先包扎伤口。
姜小鱼自己身上也带着伤,左颈边一道长长的划痕深可见骨,只要再偏一分,他的咽喉就要被划断了,此时,他没再意自己身上鲜血的流失,而是一脸焦急地伸手朝躺在地上的阿墨的衣领处摸去。
当指尖才堪堪碰到衣领,一只冰凉的手忽而快如闪电地抓住他的手,同时,一双幽深如深不见底深渊般的黑瞳带着淡漠的杀气射向他,惊得他瞬间身体僵硬,好像那双眼睛射出的杀意化为实质,插进他的心脏,带走他的生命。
这双平淡的眼睛比巨狼腥红的眼睛还要可怕万倍。
“你,要做什么?”看清楚半蹲在她身边的人是谁,阿墨眼中的杀气消散了些,但依旧幽深得可怕,声音也有些暗沉,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
清冷的声音将姜小鱼心头的凉意驱散,见开口的是他家的将军大人,看样子应无生命危险,立即大大地扬起了个笑脸,接着,担忧不已道:“将军,你受了很重的伤,属下要为你包扎治疗。”然后动了动手,示意阿墨放手。
眼中的寒意全部收敛,阿墨的双眸又是那般澄澈如清湖,随着她轻眨,荡漾丝丝涟漪,不动声色地拂开姜小鱼被她抓在手中的手,咬着牙,用受伤比较轻的手撑着地面,挣扎着欲坐起来。
“将军,你要做什么?”姜小鱼惊呼一声,但还是帮忙扶着她肩膀,助她坐起来,而这时,围成一圈坐着的王大松等人皆一脸欣喜地‘挪’了过来,随着他们的动作,竟在地面拖出一条血路。
阿墨看着一张张激动欣喜的脸,心头有些什么东西在蕴酿着,翻滚着,眼眶有股热流在涌动,害得她急忙低下头,轻喝道:“都坐着别动,小鱼,赶紧给他们治伤。”伤得那些重,还不老实给自己先包扎下,乱动什么呀!真是一群讨厌的人。
“可是,将军你的伤品还在流血,属下需要先为您治伤。”姜小鱼指着她白嫩的手臂上被咬下一整块肉,倒吸了口凉气,语气坚定道,如果那样的一个伤口出现在王大松这等大老粗的身上,他一定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是在这样一条白玉无暇的手上出现这样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却让他难以接受。
“将军,您先治伤,属下皮糙肉厚,没事的。”王大松等人听话地不再移动,但坚持要让阿墨先包扎治疗。
抬眼,看着他们一张张坚毅的脸,阿墨无声地叹了口气,知道如果自己不先包扎,这群固执的家伙就算把血流光也不会包扎的,只能示意姜小鱼给她上伤包扎,然后冲着耗子、飞鹰和小白兔几个伤势不重的人喊道:“耗子,赶紧给他们上药包扎。”
“是。”耗子几人立即动手,将伤得最重的王大松等人抬到一边,动作熟练而快速地给他们上药包扎。
“嘶……”金创药散在伤口处的痛楚让阿墨身体猛地绷直,咬紧牙关倒吸了口冷气,该死的,好疼啊!她从小到大,最怕痛了!
这时候,他特别怀念邻居的花笙棠哥哥,每次她惹祸受伤,都是他暗中给她治的,他自制的药膏,抹上去,不仅不会痛,而且还有股舒服的轻凉,哎,若是他在这里就好了,有他在,她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战友们也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
姜小鱼原本是军医药童,后来被刘云轩看上才收到武卫军帐下,也就是说所谓的唯一一个会医术的,只是个半桶子,千算万算,她怎么就忘算了这一点,应该再带个懂医术的军医进来才对啊!
因为怕身份暴露,平常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人就是军医,以致于她下意识地忘记他们的作用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姜小鱼包扎的手法并不生疏,只是力道掌握得不是很好,痛得阿墨险些要掉眼泪,为了转移注意力,她硬是撇过头,将目光移像其他人身上。
王大松胸口一道从左胸口到右腹的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除些之外,右大腿上的伤口也很严重,失血过多的他虚弱地靠坐在树干边,耗子正在为他上药包扎。
野人最重 ...
的伤口在背部,同样是被狼爪所伤,肩膀上还被咬下一块肉,可比他的严重得多,猴子在给他治疗。
黑熊的肋骨被踢断,额头和胸口都被划伤,看起来不是最惨,但却是伤得最重的,想起他们一起来北境的路上,他当时一心赴死的情景,阿墨可以想像得到,刚才他是怎样的拼命。
双目相接,黑熊立即移开目光,转开脸去,阿墨眉宇蹙起,她实在很想问黑熊到底怎么啦?但是他一直避开她,实在让她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无声叹了口气,阿墨的目光从为黑熊包扎的飞鹰身上移开,然后又落在毒蛇和为他包扎的小白免段子白身上,还有李二狗和大牛……
“将军,包扎好了。”耳边传来的声音让阿墨收回目光,转回头,看了一脸敬佩的姜小鱼一眼,有些不在状态,然后顺着他的目光,往自个的身上看去。
好吧!她的四肢都被包成了棕子,这样该怎么走路啊?
“咳咳,小鱼啊!咱们还得赶路呢,你就不能不要把我的关节给包住吗?”阿墨无奈道。
“嗯?”姜小鱼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很是理所当然道:“将军身子轻,到时我背着将军就行了。”说着,还拍拍自个的胸脯,表示自己很强壮。
阿墨无语凝噎,可怕的是,其他人还来凑热闹。
“小鱼你那瘦得跟竹竿一样的身板背得起吗你,别把咱将军给摔了,将军,还是属下背你吧。”
“将军,还是属下来吧,属下身板结实,一定不会让将军感到颠簸。”
“你那一身都是肌肉,**的,将军,还是属下背你,属下下盘最稳。”
……
靠,连伤得比她重多的野人和王大松也出口凑热闹,直把阿墨说得哭笑不得。
“都给我闭嘴,谁再说一句,我就让他一路背着大石头。”阿墨发飙,所有人立即禁言,开玩笑,背将军那是荣耀,背石头那是找罪受。
“姜小鱼,拆。”端出将军的威严,阿墨小脸一板起,姜小鱼委屈地扁扁嘴,心不甘情不愿地重新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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