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峫大马金刀的赤着上身坐在山洞口的饭桌前,任由背后的闷油瓶摆弄自己的伤口。
张起棂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小三爷明明之前还能面不改色忍耐的伤痕,在他冰冷夹杂着寒气的眼神和不算温柔的举动里,疼痛仿佛被放大了数倍,一种被万千蚂蚁啃噬的麻痒感从脊背蔓延到心间。
吴小佛爷一边嘶嘶的轻声抽气喊疼一边感受着小哥微微停顿的动作暗自得意,
但他的快乐没有持续太久。
大张哥停止片刻后,指尖划过医用敷贴轻轻点了点伤口周围的皮肤,似乎是在观察什么,
然后在小崽子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猛然用力。
顷刻间,吴峫瞪大眼睛把自己凹成了一个挺着肚子的字母c原地起飞。
“你——小哥!小哥你谋杀啊,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对我下黑手,嗷,疼死了,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宣布你在我这里的信誉值清零!不对,已经变成了负数!负数你懂吗!负数!”
看的出来真的很疼,吴小佛爷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要不是碍于山林里可能还有其他人,杀猪般的惨叫绝对不会缺席。
至于在乎颜面?
那是什么?
这两个人面前有啥好装的呀。
别说只是叫唤,满地打滚他都干的出来。
闷油瓶从半蹲仰视的姿势缓缓直起身,脸色依旧是巍【wei,一声】然不动的冷淡。
小三爷不看还好,可两人一对上眼神他就明白了大张哥未尽的言语。
这是你应得的。
吴小狗一噎,刚刚还能把天捅个窟窿的气势瞬间萎靡了下来。
他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根本无从辩解,
但邪帝是谁,他可是赌咒发誓全家死绝眼都不带眨的人,不仅脸皮厚,装蒜的本领还炉火纯青。
“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你不行让你丢脸,下次我一定为你正名告诉他们你行,你特别行,真的,没人比你更行了,绝对老当益壮。”
嘴里碎碎念叨叨个没完就算了,甚至还要上手揽着肩膀暧昧的挤眉弄眼。
这样信手拈来的浑话对吴小佛爷来讲根本不痛不痒,他知道小哥根本就是在怪他不知死活不顾后果的冒进,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光凭一个眼神他能知道什么,会错意也是常有的,他又不是肚子里的蛔虫。
张起棂侧过头看他,目光沉沉,却第一眼就是那双灰白色的眼睛,
小狗崽子病了,病的不自知,那些违背常理的行为,都不是出自本意。
谁都能因为他的反常生气厌烦感到失望难过,唯独自己不能。
也根本不会。
这小孩儿光是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
不是谁都能有第二次机会。
“呵,吴峫你就仗着他不爱说话好好发癫,你等着瞧吧,等哪天他突然忍不了了,我一定拿着相机列队为他鼓掌。”
小花儿扛着比自己长了将近二十厘米的黑瞎子走出树林冷笑着吐槽,可是吴峫一看到肩头顶着胃快拦腰折叠成两截的赤裸大个子就绷不住了,根本顾不上要回嘴就笑成了二傻子。
东倒西歪的靠在大张哥身上,站都站不稳还要人伸手扶一把才能稳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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