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内部是一条非常狭隘宽度仅能容纳一人的通道,和外头的池壁一样全部由青冈岩堆砌而成,手电筒的光线打在青色的墙壁上,和黑暗糅杂在一起散发出一种凄冷又孤独的幽幽青灰,像是从九幽冥界散发出来的死光。
闷油瓶打着灯走在最前面,一路摸索着四周的墙壁寻找可能存在的暗桩以最大限度保证身后两人的生命安全。
这条路的活动空间逼仄几近于无,一旦真有什么危及性命的意外,除了大张哥没有人能活着走出这里。
简直就是幽闭恐惧症患者的酷刑现场,时间长了就连小三爷都觉得胸口堵得憋闷,似乎所有看得见看不见的东西都在向他逼近,全世界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那种久违的被孤零零抛下的感觉又来了。
他悄悄的轻吸了口气,下一刻就听身前的胖子半转了身子跟他撩闲。
“不对啊天真,喝酒就喝酒,怎么我们都意识不清半梦半醒了就你还清醒着,你骗鬼啊,据我所知,南方那可是三人拎一瓶啤酒叫嚣不醉不归的地界儿,你那意思,你把所有人都喝趴下啦?包括闷——小哥?”
摸金小王子的语气里尽数都是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傻逼的怀疑。
小三爷瞬间感觉自己的呼吸顺畅了,似乎就连脚下的路也变的平坦宽敞。
他微微定了定神才去回应胖爷明显埋汰的话。
“怎么?不行啊?你酒量差怪我咯?不能喝下次就去做小孩儿那桌,也是,小孩儿那桌你都不一定喝的过。”
吴小佛爷傻了才告诉他自己是身体太差被看的很严,就连逢年过节也只能喝上一杯意思意思,其他时候都是看着他们眼馋干瞪眼。
“嘿胖爷这暴脾气,显着你了是不,你等着啊,等这次出去我俩非——啊不对不对,呸呸呸,一般说这种话的都肯定死的很惨。天真你等着,到时候谁坐小孩儿那桌自见分晓。”
北边这旮沓,没有什么是一碗酒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碗。
小三爷撇嘴正要回呛,最前面安静的闷油瓶突然搭了茬。
“他不是没醉,是病的很重不能喝。”
吴小狗怎么也没想到背刺自己的会是平日里没事儿连屁都不多放一个的闷油瓶。
虽然满心懊恼但不露分毫,反正他不会承认。
“嗤,我就说嘛,胖爷我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还能喝不过这豆芽菜?真是笑话,小哥你怎么知道的,天真啥时候跟你说的,我咋不知道。你俩啥时候背着我偷偷开的小会。你们居然不带我你们有没有良心?!所以他什么病?天真你什么病?”
王月半猛的的拔高了声音不断的碎碎念,整条甬道都充斥着他控诉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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