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落秋阁内,只剩下躺在榻上意识全无的武宁侯,还有再次拿起银针的苏妙青。
她只不过提了‘古法’二字,李梦月便听出了其中的隐秘。此种令人回光返照之术,只怕乃是秘术。苏妙青愿意施展,也是她存了医者仁心的好意。
她不能白受了这姑娘的一片心意。
于是李梦月便领着众人离开,甚至还让人关了落秋阁的门。
苏妙青见状,有些动容——说实话,她不过是为求生而以武宁侯的性命做把柄,近乎‘逼迫’地让莫奕寒救了她。眼下救回武宁侯已然不成,虽有报恩之意,可也少不得有用别法求生机之图。
她心有算计,可武宁侯府上下,竟对她信任至此。
不仅未将她当作罪臣之后,更是不曾以权势威胁她半分,给了她该有的体面。
就算为了这份尊重,她也要竭尽全力!
她用烈酒泡了银针,再次看向奄奄一息的武宁侯,深吸一口气,眼神缓缓凝紧,随后,指尖往下。
“哔啵。”
燃烧的灯芯爆开一朵灯花。
火影微晃。
昏暗天牢一角的人影跟着如水纹般轻散开,又凝聚起。
莫奕寒一腿曲起,一腿伸直,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靠坐在草垫上,抬头,看那不过一拳大的天窗外,半露弦角的月。
“嗒嗒。”
有脚步声细碎又急促地靠近。
他微微侧眸,便看一道瘦小的身影急匆匆地走进来。
——是多贵。
他手里拎着个食盒,身旁居然没跟着狱卒,见到莫奕寒便立时跑过来,抓住牢门朝他招呼,“世子!”
莫奕寒笑了声,刚要起身,却又皱眉‘嘶’了一声。
“世子!您怎么啦?”多贵一见,立时急了,“哪儿伤着了?”
莫奕寒却无甚在意地摇摇头,扶了把后腰站起来,走过去,问:“我爹回去了?”
“嗯!”
多贵怀疑地瞄了眼他的身后,“一个时辰前就出宫了。倒是您,这回当真是糊涂了。闹了这样大的动静,便是干娘也没法子从中间替您周旋……哎呀,世子,您身上怎么有血味啊?”
莫奕寒甩了下袖子,“是那牛鼻子混账的血。我家里可有消息?”
多贵撇撇嘴,又瞄了瞄他的脸色,将食盒打开,“宫中下钥了,如今消息递不进来。世子别着急,您都安排好了,侯爷回去必然……”
“咳!”莫奕寒干咳一声,打断他的话,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酒壶,有些好笑,“还真当小爷我是来享乐来的?”
多贵嘿嘿一笑,“干娘说,如今春上夜凉,天牢里又尤其森冷,别叫世子受了寒,所以特准备了这酒,您喝两口暖暖身子。”
莫奕寒摇摇头,想到阿爹已然回府,心下便落了一半。
往地上一坐,又龇牙咧嘴地吸了口气。
多贵立马跳起来,“世子!您受伤了!”
莫奕寒抬头瞧着他小脸上的笃定,笑着摇摇头,拎起酒壶往口中灌了一大口,辣得又是一阵龇牙吸气,这才笑道:“进天牢的规矩,有甚大惊小怪的?坐下,还有什么吃的,给爷拿来。”
多贵这才想起,入天牢者,不管罪否,先杖刑二十。
气得跺脚,“这群天杀的混账!从前不过都是做做样子,居然还真打了您?莫不是以为您失了圣人的宠,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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