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作贱您不成?不行,我得回去告诉干娘……”
“赶紧闭嘴!”莫奕寒叫他气笑了,“别给爷添乱。坐下!”
多贵不服气,可又不敢反抗莫奕寒,只好鼓着腮帮子坐下,给他端出食盒里的吃食,看他吃得狼吞虎咽,十分心疼。
递了帕子进去后,问:“世子,双姑姑说这回圣人只怕气狠了,您要如何脱身啊?”
莫奕寒笑了下,摇头,晃了晃手里的酒壶,“山人自有妙计。”
多贵撇撇嘴,又道:“对了,世子,干娘让我来告诉您,长公主和侯爷离宫后不久,监察司的沈大人便去了太极殿,之后圣人又召见了刑部和大理寺的几位大人。”
莫奕寒拎着酒壶的动作一顿,星眸微沉,脸上的痞气顿时敛去,看向多贵,“此时还在宫中?”
多贵点点头,“好像沈大人已经离宫了,其他几位大人因为宫门下钥,所以留宿在宫内了。”
莫奕寒攥着酒壶的手柄皱了眉——连夜召唤,又并未有何紧急军情,莫非又是要动哪一家不成?
他心下忽而浮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想了想,道:“多贵,明日天一亮,立时找人去打听我家中如何。再问问双姑姑,可能打听到昨夜沈默煜因为觐见圣人。”
多贵立时点头。
莫奕寒看了他一眼,又道:“还有,下回有事儿,你别出面了。双姑姑就你跟多寿这么两个亲人,别没得招了旁人的眼。”
多贵立马咧嘴一笑,再次大大点头。
不一会儿,多贵拎着空了的食盒离去。
莫奕寒站起来,刚动了两步,又忽然站住,低低咳了两声。
那日在金鬼手门前所遇乃是真正的高手,他为救阿爹一直来不及顾上这内伤,今日又被杖刑,到底是伤了内脏。
咽下喉头泛出的甜腥,他再次抬眸,看向天窗外。
弦月已渐渐被云层隐没。
夜入深黑,再不见光华。
他的眼前慢慢浮现苏妙青那张被打得满是伤痕的脸。
片刻后,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道:“苏娘子,拜托了。”
“哔啵。”
灯芯又爆开一朵。
富丽精致的落秋阁内。
苏妙青一针扎下,缓缓拧动片刻后,又徐徐抽出。
长时间的全神贯注与大量气力的针灸之法,让她的额头浮起一层层的汗珠。
她顾不得擦拭,再次转身去拿烈酒中泡的银针。
耳旁忽而传来一声低哑的唤声。
“月儿?”
苏妙青立时转脸,便瞧见方才还闭目人事不省的武宁侯竟睁开了眼!
心下暗惊。
她这回光针法,只有完全行完针,才能麻痹全身痛意。可武宁侯此时苏醒,必要承受全身血脉受毒素侵蚀之痛,非常人能忍!
她抿了下唇,低声道:“侯爷,小女苏妙青,受世子所托,为您解毒。还请您莫要说话,待小女替您完针,再请长公主殿下进来与您说话。”
说完,却不见武宁侯有回应。
她抬眸望去,就见武宁侯涣散的眼瞳正盯着她身前的某处,一动不动。
她疑惑地顺着看去。
发现竟是因为自己俯身行针,挂在脖子上的那枚属于莫奕寒的平安扣掉了出来。
而武宁侯,正看着那枚他亲自去相国寺,求住持开光,可庇佑莫奕寒一生顺遂安康的平安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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